?从假肢的精细程度便可以看出来,她很用心。 虽说无法达到后世那样的逼真与功能,但她也算暂时满意了。 “感觉怎么样?” 东方青玄试着动了动,目中似有水雾,转向她时那一瞥,美得惊人。 “不错,本公子甚是满意。” 助人高兴,自己也高兴。夏初七看着他面上容光,还有装上了假肢之后不再显得狰狞和残缺的手腕断切面,唇上浮起一抹真诚的笑容,甚至舒心一叹,“那便好,刚开始你可以会不习惯,还会有一些排异的反应,等过了磨合期,会慢慢好起来。以后若是我……还有机会,会为你做更好的。” 这句“若是我还有机会”,听上去略有阴郁。 除了她之外,旁人并不知她生产之险,却能感觉到她的闪烁其词。 “阿楚!”东方青玄静默一瞬,突地唤她,柔柔笑问,“我该怎样回馈你才好?” 夏初七一愣,也笑开,“看着办吧,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 “谈银子太俗气了。”东方青玄微微一笑,眉头突地一扬,“我家先生说,今夜丑时三刻会有罕见的血月食……”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她居住的院子,轻笑道,“我住的栖霞阁,楼顶有一平台,最好观月,邀你同去,当做报答,可好?” 血月食又称红月食,夏初七在后世也曾听说过。不过,当年她在北平晋王府无聊时常翻阅赵樽的藏书,知道古时的人,把血月当成大凶之兆,古书杂记上更有“血月现,气数尽,国之将衰”的说法。总之这不是一个详兆。当然,作为现代人,她了解基本的月食原理,不会把那东西想得那么复杂。 “这个么……” 她抬头看一眼在风中飞舞落下的黄叶,撇了撇嘴巴。 “看这天气,有没有月亮都不知道,还月食哩?” 东方青玄轻抚一下不太习惯的左手腕,眉目敛着,浅浅一笑。 “我那楼顶不仅可观血月食,还可俯瞰京师城。” 比起看血月食来,这个对夏初七自然更有吸引力。 赵樽大军已经到了金川门外,今晚的京师城,注定不会平静。 找一个高处,观满城灯火,静静地看暴风雨的来临,自是别有一番风味。 她嫣然一笑,轻轻撩唇,“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 秋风凉凉地拂过京畿之地,也毫不吝啬地吹入了沉闷的皇城。 暴风雨之前,皇城里自是不平静。 从今儿早上开始,文武百官和王侯公卿便齐集在奉天殿。七唇八舌,各种谏言,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要硬拼到底的,有人想要迂回一下,有人恳请去金川门与晋王谈判,也有人紧张害怕想要求和的……但时下之人,大多有气节,无数臣子表示,若是京师被攻破,不会惜命。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晌午过后,众臣散去。 有人去了各大城门守卫,有人商讨如何应敌。 但在这样的时候,建章帝赵绵泽出了奉天殿,却罕见地去了后宫。 梨香院里,风轻轻舔着树叶。风来了,云散了,昏暗的天空,诡异地出现了一抹阳光。 顾阿娇抬头望天,抚着面颊,觉得背心都凉透了。 “小妍,外间的情况怎么样了?” 小妍紧张地垂着手,还未作答,外头便传来匆忙的脚步声,进来的人正是赵绵泽。顾阿娇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了,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来。来不及多想,她挤出一个笑容,迎着赵绵泽的方向,福身施礼。 “臣妾参见陛下!” “免。”赵绵泽抬了抬手,神色复杂地扫她一眼,没有随她进殿,只是立于原处,淡淡睨她,“爱妃,我来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给你。” 拜托两个字,用得有些重了。赵绵泽即便此刻被赵樽困在京城,他还是南晏皇帝,以皇帝之尊说这话,不免令顾阿娇脊背更加发凉。微微一愣,她忙不迭欠身,“陛下请吩咐,便是刀山火海,臣妾也万死不辞。” 轻轻一哼,赵绵泽脸色有些难看。但略略思考一瞬,他的脸色又柔和了,“爱妃的心思,朕知道。上次的事情,虽非你本意,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