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酒了?” 陈景点头,“与大牛与元祐俩,一高兴,多吃了几盅。” 晴岚抿唇笑了笑,没有追问,又望向里间,冲他努了努嘴巴。 “娘在屋里头生闷气,你去哄哄吧。” “又怎了?”陈景皱眉问。 “今儿她老人家身子不舒坦,便一直追问为啥不把囡囡带回来给她瞅瞅。”晴岚微微垂眸,道,“我与她解释过了,可老人家愣说是我……是我把她孙女藏起来了,就是避着她。还说咱俩办喜事也没经她与爹同意,孩子生了也瞧不上一面,心里不得劲。你去说吧,反正我说了,她也不肯听的。” 陈景握住她的手,抬到嘴边,吻了吻,“委屈你了。” 晴岚抿唇,一笑,“没什么,去吧。我去把灶上为你熬的粥端来,你在那里没吃什么东西吧?” 说罢她要抽手,陈景却握住不放,目光里带了一些少见的促狭。晴岚浅笑横他一眼,听见里面老太太又在开始咳嗽不止,心知她是听见儿子回来了,却没有马上去看她,又开始作妖了,赶紧推他一把。 “快去,别磨蹭了,你想害死我?” 陈景低下头,仔细瞅着她白净的面孔,目光柔了柔,不仅没有放手,反倒将她往怀里一拉,狠狠抱住,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低低道,“不急,我抱抱你,让我抱抱。” 晴岚闻到他满嘴酒气,不知原委,咬着下唇低笑捶他胸膛。 “是吃醉了酒?还是在锦绣楼被哪个姑娘迷了魂,劲头没过?” 陈景轻笑一声,放开她,又顺势捏了捏她的脸,目光一沉。 “晴岚,我要南征了。” 晴岚的笑声戛然而止,停顿一瞬,方问,“何时出发?” 陈景摇头,严肃道,“明日陛下才会宣旨,加上备战……怎么也得小几日吧?”看她脸色有些不太好,他安慰地揽了揽她的肩膀,又道,“陛下派人去北平接宝音公主了,也会把咱囡囡接回京师,你在家等着闺女,再等我喜讯?如何?” 晴岚眉心微跳,反手握住他的手,“我要跟你去。” 陈景一愣,这时,里屋又响起了老太太的咳嗽声,想来是不耐烦了。 他怕老太太真的牵怒晴岚,低头,在她唇角飞快一吻。 “好了,快去给为夫盛粥吧?我去看看老太太。” 说罢他便要往里面走,晴岚眼圈却红了,“陈大哥——” 陈景顿住脚步,回头看她,默默不语。其实他知道晴岚的心情。之前的仗便打了四年,两个人从大婚开始,就没有过上几天正常夫妇的生活。如今他封官加爵,富贵荣华,也还没有过上几天和和美美的生活,又要出征,归期也无定期,任是谁都受不住。 他深深抿唇,隔了一瞬,才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晴岚,你与我的心,都是一样。陛下对我们,恩同再造。这一生,不管何事,只要战事一响,只要陛下一声令下,便是刀山火海,我也得冲在前面。” 牵了牵嘴角,晴岚笑了。 “你误会,我只是想说,不论如何,我都要跟你在一起,不想分开。” 陈景冲她一笑,“好,不分开。” ~ 小雨沥沥时,最是伤情。 这天晚上,旧友欢聚,吃酒吃多的人,不仅有陈景,还有陈大牛。 别看他开了一间如花酒肆,但平常从不沾酒。回到定安侯府,也不知是睡偏房睡出了脾气,还是在锦绣楼里被元祐给激将的,这位盛传“惧内”的定安侯,胆儿突然肥了,不仅没有回他的偏房,还径直冲入了赵如娜的屋子,借着酒劲儿,朝她呵呵发笑。 “媳妇儿,俺,俺回来了……” 外面下了雨,风也大,有些冷,赵如娜生了火炉,正在一片温情暖意里静静看书。听到陈大牛大着嗓门儿的吼声,看一眼他红着的眼睛,她眉一蹙,放下书本,唤了绿儿端汤备水,方才略带涩意地过去扶他。 “侯爷,妾身扶你去洗漱。” “去去去,俺不洗,偏不去!”陈大牛声音闷闷的,打外面回来,受了些凉意,如今小媳妇儿在身侧,屋子里还暖融融的,他哪里舍得走?借着酒劲儿,他嘿嘿笑着,搂住赵如娜便不放,“媳妇儿,这都小两月了,俺一人儿睡在偏房,被子冷的,到处都是冷的……浑身不舒坦,你就可怜可怜俺吧,让俺搬回来睡?” 赵如娜略略垂头,“侯爷,你莫逼我。” 她染了水雾的双瞳,也有淡淡的红丝。 很显然,这些日子她也睡得不够好。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