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回去……不回去……” 强烈的意志力,让她扭曲着再次挣扎起来。 “……我宁做游魂,不做人。” 吕教授看着椅子上满头大汗的姑娘,双手捧住了面颊。 占色也惊慌失措,喃喃自语,“怎么办?老师,这可如何是好?” 她们催眠她,试图洗去她的记忆,她却无法进入深度催眠,保持了意志力。 然而,等她们试图唤醒她时,她却沉入了更深的梦里,再也不能醒来… 吕教授撑着额头,面色煞白,“我再想想办法。” ~ 春去冬来,寒来暑往。 一春复一春,一年复一年。 欣欣向荣的万物,在永禄盛世蓬勃生长。赵樽继位后,巩固北方边防,大力发展农耕,兴修水利,疏通运河,减轻税负,编纂大典……如今的大晏,国富民强,疆域辽阔,俨然是夏初七渴望的繁华盛世。 天地间,锦绣一片。 寰宇里,壮丽河山。 永禄五年,三月里,春暖花开,北平府八百里加急到达京师,北平皇城宫殿已初具规模,黄琉璃的瓦顶,青白石的底座,饰以金碧辉煌的彩画,其建筑之精妙,堪称史上之最。同时那历时四年的帝后陵寝,也基本竣工。 那一日,应天府万里无云,碧空如洗。 那一日,离赵樽登基为帝,已过去五年。 那一日,永禄帝在奉天殿上宣旨,正式迁都北平,便改北平为北京。 那一日,也终将成为过去…… 永禄五年三月底,满载着京师皇室、重臣与货物的官船,一辆一辆地驶入了河道。有心人发现,相传恩爱的帝后并未同行,上官船的是一辆雕刻着丹凤朝阳的巨型凤辇。自始至终,皇后都未露面,有人传说,凤辇里装着的,是一口花药冰棺…… 平息了许久的流言,再一次传得沸沸扬扬。 可赵樽并不理会,仍然勤于政事,一心扑在朝政上。 永禄五年九月,历时数月的搬迁后,新京事务,基本理顺。其时,宝音虚岁十一,炔儿也六岁了……可花药冰棺中的夏初七,容貌却停留在了二十三岁。美貌如初,肌肤白皙,宛若少女,没有一点变化。 赵樽坐在冰棺边上,一口一口哺着她吃药,唇边露出笑意,“阿七,爷都老了,你还是这般娇俏的模样。” “你说,等你回来,爷如何配得上你?” “阿七,宝音昨儿又吵着要见你……姑娘长大了,有些像你,性子聪慧,还急躁。看着大大咧咧,心思却细腻……炔儿也很出息,不到六岁,文能提笔做诗,武能弯弓射箭,字儿也写得有模有样,国策朝论,也样样在理。朝内都夸他是神童,岳父大人也说,将来他必成国之圣君,想来会比他爹更有出息。” 夏初七随了他几年,跟了他几年,对他几年的事情都了如指掌。可她仍是那样的一抹魂,看得见他,却摸不着他。 不过,她也习惯了这样的他。习惯了看他对她说话,“如今国事平顺,孩子也大了,有他两个舅舅和外公看着,还有大牛,元祐……十天干也个个都是顶梁柱。阿七,我用了五年的时间,给儿子留下了一个国泰民安,山河稳固的江山……只是不知道,五年过去,你还在不在奈何桥上等我?” “你说过会等我一起,打杀孟婆,不忘前世,下辈子还做夫妻的……” “彼时的诺言,你可还记得?” 静静地,看着冰室里熬尽的油灯,他说了许久,抹了抹眼,喟叹着起了身。 “郑二宝!” 郑二宝小心翼翼进来,低头,不敢看冰棺,“主子。” 赵樽淡淡看他,满眼的血丝,眸底略有湿润。 “去御书房,为朕备上笔墨。” 郑二宝“嗳”一声,照做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