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消息是做官的叶安北和伴读的叶三郎一同带回来的,当时叶二郎不知道溜达到哪里去了,所以最晚知道。 “阿央,你还记得五皇子吗?”叶三郎看着太阳落山后才恢复精力的叶央,试探道。 叶央大口灌下半盏冷茶,心虚了一下,却说:“当然记得,一想起来我满口都是窥仙池的水味儿。”还有那只五天才消肿的右手。 根据商从谨在京城的风评,皇帝不太喜欢他,能同他交朋友的人又怕他,只有叶央和他关系最近,算是好友。 只不过那个好友身份太尊贵,想见一面就得入宫,宫里规矩又多,叶央忙着事不少,渐渐也就忘了这茬儿。她能在生辰宴上请王巧筝来,但能请商从谨吗? 毕竟是皇子,恭恭敬敬地保持一下距离就好,也不知道商从谨有没有记恨叶央曾经和他打过一架。 “记得就好。”叶三郎不介意她古怪的表情和语气,“虽说不好妄自揣摩圣意,但五皇子还是很得帝宠的……不止大哥,连好些朝臣都想左了呢。” 叶三郎还没做官,说起话来百无禁忌,吊足了叶央胃口。 “三哥,你倒是说呀!” “五皇子,要封王了!”叶三郎一板一眼,无比认真,“金口玉言,皇帝亲说的,众皇子中第一个封王的,日后的怀王府就在咱们家旁边!” ☆、第40章 不仅叶三郎震惊,整个朝堂下巴掉在脚面上的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皇帝对商从谨的态度从来不算好,甚至连“和颜悦色”都差得远,怎么就突然封王了? 叶央却没那么惊讶。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皇帝对皇后的感情有多深厚,等想明白了自然会转移到商从谨身上相同的分量,每年皇后忌日不让他祭奠是不假,但出宫一番阅历,银子和随从都给得足足的,皇帝对商从谨不可谓无情。 还未成年便封王,足以证明五皇子在圣上心里的地位,而且看商从谨的封号就知道,怀王怀王,如今的皇帝终于从丧妻之痛中走出来了。尽管还没有封地,京中的一套大宅子也备好,就等着选个良辰吉日正式册封,昭告天下了。 傍晚时分的沉香堂,风微微吹动翠色纱帘,十分凉爽。叶老夫人估摸着还在为未来孙女婿头疼,叶安北刚从大理寺回来正在换下常服,叶二郎不知道游荡到哪里去了,正堂中只有三郎和叶央对坐,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话。 “哦,怀王。”叶央念着一句,不明所以,“他封王关咱们家什么事?” 叶三郎屈指在偶尔脑子不太灵光的妹妹额头弹了一下,“阿央你傻呀,皇子封王辟府另居,那些个六七品的官员巴结不上,咱们家可是一个不少,都得送贺礼,若五皇子开宴,也得过去。我和他是同窗,这几日五皇子还跟我打听你的消息呢!” “打听我什么了?”叶央揉揉脑门,很好奇。 叶三郎笑了一声,贼兮兮地探头上前,像在透露一个大秘密,“前日他问我,什么时候得了空,能不能叫上大哥一同出游。” 思索片刻,叶央疑惑地皱起眉头,“这和我有关系吗?” “这你就不懂了,其实我起初也没明白过来。”叶二郎煞有介事地摇晃着脑袋,也不卖关子了,“还是告诉二哥后他提醒我的。当时我回答的是,大哥公务繁忙恐怕不得闲暇,二哥倒有空得很,他却说三人出游未免太寂寥,不如多叫些人……嘿嘿,五皇子人见人躲,早就习惯寂寥了。当时我说了几个相熟的同辈,他都不置可否,后来我又说,要是天气凉快一些,便能叫上我那妹妹出去了。她怕热得紧,寻常不肯露面。” 绕了一大圈,只为迂回打听叶央的消息,商从谨的脑子还没完全坏掉,起码在面对叶三郎的时候挺好使。 叶央想了想,却答:“我幼时同商从谨很熟悉,现在就算身份有别不能太亲近,也不好故意疏远。”两人从前是朋友,在船上时商从谨还对她很亲切,叶央不能得了好处转身就翻脸。 “若他摆宴,你是要去了?”叶三郎询问,看见妹妹重重点头,又道,“我和大哥二哥定是要去,祖母那边还不晓得,不过我替你备下贺礼,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