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左手,断断续续道:“漏网之鱼,没有,谁,谁说我的主子……是库支了!” 叶央以为他不能再反抗,本来站在一旁防止他藏暗器伤人,却没想到刘副校忍着剧痛拔下了右掌钉着的匕首,直直捅向自己的喉咙! 身体向前栽倒,一缕气息应声而断,叶央皱着眉看看自己营帐里被弄脏的地面,问李校尉:“你觉得他说的话有几分真?” 多年来熟识的战友竟是细作,李校尉还记得入伍时他的模样,还有每个晚上两人插科打诨的日子,一时竟说不上话,可比较起来还是对库支的仇恨占了上风,大祁也绝对容不下敌人,片刻后他回答:“……属下不知。” 没有漏网之鱼,可刘副校也不是库支的人,怎么回事? 难道两军之中还有第三方的敌人吗? “那就先不管这个问题了。”能解决多少是多少,叶央撩开帐帘散去里面的血腥气,回头道,“我去看看邱老将军那儿审出来没有,你把刘副校处理了。记住,他不是我们的人。” 李校尉神色复杂地目送她离开,然后才翻找起尸体上其他有用的线索。统帅是个好人,可某些时候理智到冷血,完全不像个小姑娘。他恐怕得过好久才能接受兄弟是奸细的事实,可叶央不在乎。 从九岁那年起,她满脑子想的只是该怎么报仇。 论审讯,邱老将军那头的手段要多得多,不多时已经确认了两个细作的存在。叶央过去的时候只听见一阵接一阵的惨叫,进去看看,现场血肉模糊的,却没得到其他有用的线索。 营地里没有专门的刑房,一般抓住奸细除了就地处决,便是在空地上行刑,不过邱老将军脾气急,叶央送来一群绑着的人,他就顾不了挪地方了,好好的中军帐比叶央那儿还脏乱。有几人能证实自己的清白,同刘副校说话时当着旁人的面,可以证实他们讲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儿,剩余两人却不能自证,先是求饶,一动刑就露出视死如归的脸。 “难道两军中库支的人就这么多了?”她在心里自言自语,耳畔突然没了惨叫声,觉得有些寂静。 邱老将军让手下暂时停了动作,因为不知道当着未及笄少女的面儿动大刑是不是会影响她,叶央却很淡定地看着那根蘸了凉水的鞭子问:“怎么不打了?” 邱老将军还没来得及回话,叶央却想到了新的计策,忙道:“先歇一会儿,还是等我说完了再打,不然老有惨叫,干扰思路……将军,深夜出现刺客的时候我说这是个机会,如今发现了细作是谁,就更是机会。我们能控制库支进攻的时间了!” ☆、第75章 派出去的神策军,真如叶央说的那般满载而归。除了乌木发簪上的珍珠因为常拿去在洞中使用,因接触硫质气体太多而失了光泽,让商从谨很不高兴以外,所有人都相当欢喜。 “你放心,这珠子不发光了也很好看,我会一直戴着的!”叶央有点不好意思,作保证时决心满满,恨不得把东西供起来的模样,毕竟是那么贵重的东西,送给谁都会当传家宝藏着,却被她用了几次光华尽失。下次再有不能用明火照亮的情况,得寻些荧石才是。 不过短时间内是没什么“下次”了,硝石硫磺等物只留了一部分在营地,剩下的悉数运往晋江城派专人看管,已有将士陆续撤往城内。 对库支的进攻大祁没有防备,还未来得及迁走附近城里村庄的平民,开战时城门紧闭,人人惶惶不安,现在得了喘口气的空闲,得赶紧让他们撤出去。不然大祁军队进驻晋江城,将士要吃饭,平民也得吃饭,粮食便不够了。 这个时代有田地才算有活下去的资本,普通人轻易不肯舍弃农田背井离乡,但生死关头也别无他法,镇西军联系地方官员,一下令便迁走了大半平民。 至于剩下的地主富商……其实叶央低估了那群人的觉悟,不少大商户表示愿意供出些食粮给将士们,毕竟他们在这里家大业大,搬迁不是一两天能解决的事儿,更别提带不走的田地了。如果换了旁的地方居住,损失会很大。 因为一切顺利,所以叶央才有闲心思,大半夜的和商从谨讨论珠子的问题。 商从谨换了身干净衣服,头发一丝不苟得挽成髻,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月色,一团柔软的晕黄在云中沉沉浮浮,光线暗淡,“应该过丑时了。” 叶央的命令是日出前回来,神策军却在子时左右悉数归队,为她抢了半天的时间做准备。机会不等人,叶央不再排查到底还有没有细作,想来刘副校的消失应该能让漏网之鱼不敢轻举妄动,当夜便决定动身。 “那好,动手罢。”她的几缕发丝迎着夜风浮动,模糊的月夜下的雁冢关成了晦暗不明的一堵墙,颜色斑驳破旧却始终没有倒下,高高的伫立在叶央面前不远,而在她的眼睛似乎能穿透它,看见墙外漫山遍野的库支敌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