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满朝文武了。 但是今天一上朝,又出了桩大事。 仲夏时黄河改道,如何安顿沿河而居的百姓,以及治水就成了头等重要的事。圣上为了锻炼太子,便将此事交由他处理。太子果然能干,如何疏理水患,如何安置百姓,如何将农田的损失降到最小,俱做得井井有条。 还派了军队前往,以防忧患。 也正是这个原因,神策军短时间内要担负起一部分戍京职责,不得离开驻地,否则叶央早就去西疆了。 水患一事有惊无险,算是圆满解决,但两个月后的今天,黄河改道的那段水域居然毫无征兆的决堤了! 淹了不少农田房屋,圣上震怒之下派人去查,原来是河堤偷工减料,所以修筑时进度虽快,却不得长久之用。 如此一来,太子少不了落得个“急功近利”的名头,而撞见裕王妃更衣的小插曲,则为皇帝的愤怒添砖加瓦,让他对太子的评价更低了些。 “修筑河堤一事虽不是皇兄亲自建工,可由他负责,到底会被老臣说一句用人不当。”商从谨叹了口气。他和叶央一样,只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事,总觉得那是幕后之人的一招臭棋,却忽略了旁的。 带着花叶清香的泥土气息被风一阵阵吹过来,使人心旷神怡,叶央思忖片刻道:“为今之计,釜底抽薪。” 商从谨给的办法看似危险,却是如今唯一的道路。 ——让太子拒不承认此事是他处理不当,故意减弱风头,在群臣间落个刚愎自用的坏名声。抛出诱饵,幕后人心急之下必定会咬钩,只要露出蛛丝马迹,就能让大理寺继续查下去。 “太子失德,是他们最想要的结果。那我们就做个顺水人情,让那些家伙在临死前高兴一回。”叶央缓缓开口,“明日我就上折子。” 沉默许久的素和炤,脸色灰白,看上去比前两年中毒还差,闻言眸色担忧地瞟了过来,“将军,是否应该对圣上如实相告,说明此事?” “不成。”叶央摇头,“总不能我们做不好的事,都是因为有人搞鬼吧?” 把什么事都推到反贼头上,明显不现实。太子在东宫里受人陷害,是反贼干的。难道黄河那件事,也是反贼让太子为了早日完成皇帝的要求,所以筑堤时格外草率? 诚然,太子同商从谨交代过底细,说他命人筑河堤时万分小心,绝不可能偷工减料。但贸然进宫面圣,又把所有不利的状况推得一干二净,只怕会引起皇帝反感。 “可是……”素和炤欲言又止。 叶晴芷是羽楼的人,她得到的消息必定不是空穴来风。叶央现在应该把重点放在天子而不是太子身上,毕竟一个是正经皇帝,一个仅仅是储君。想要造反,解决了皇帝才是正事,从太子下手,只不过是无法接触皇帝,先让大祁少条后路罢了。 但晴芷说了,她接手羽楼之前,反贼就已潜入皇宫——他们可以对天子下手了! 要怎么和叶央说明,才能提醒她这一点,又不会将叶晴芷出卖呢? 素和炤摸了摸曾经中毒的右手掌,只觉得上面依旧痛痒难当。 叶家的女子,可比男人都不好对付! 将军仍然在和怀王殿下推敲此计的细节,以及从军器监柳大人那里得来的口供,素和炤一咬牙一闭眼一跺脚,从座椅上站起来,满脸都是大义凛然:“将军,我有要事禀报!” “啊呀,是什么事?”自门口处传来一声轻笑,晴芷一手端着放着点心的木托盘,另一只手掩口娇小,迈过门槛小跑着进来,“阿央姐姐,怎么那么早出去,现在还不回院子。” 素和炤脸色一黑,将嘴巴牢牢闭上。 叶央接过点心随手放在旁边,拍了拍她的头顶,“不是外院的丫鬟做这些杂事么,怎么你来了?” “……不能荡秋千,很闷。”晴芷小声说了句,把一双红彤彤的手举起来给她看,“点心是我自己做的,烫着了。” “你小心些,我等会儿就吃。”叶央笑了笑,左右看看,屋子里没有外人,介绍得很随意,“这是怀王,和我一起打过仗的。” “见过怀王殿下。”叶晴芷娇滴滴地道了万福,似乎被商从谨吓着了,往叶央身后又躲了躲,极为忐忑。 在叶央身后,她丢给素和炤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又觉得屋子里多的那个怀王很碍眼,没有多缠着她的姐姐,送完点心就告退。 叶央看着她的背影,叹息道:“我在西疆的妹妹,幼时失散,受了不少苦。” “哦。”商从谨干巴巴地应了一声,觉得这事儿和他关系不大,问素和炤,“你刚刚要说什么?” “我……”素和炤很是犹豫,羽楼是怎么地方,他当然比谁都清楚!老主人一手培养出的传人,到底有多丧心病狂拿人命当儿戏,自然也了解。晴芷离去前那一眼明显是在警告自己,她在监视着朝晖堂的一举一动,否则不会出现得那么及时!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