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阳泽点头,又将那个狗蛋狗剩的名字重复一遍,说曾祖是四五岁不见的,现在要是活着,怕是八十有五了。 村长给中年人点了油灯,只见那人从布包里拿出本至少两三寸的族谱来,族谱颜色有点泛黄,一看就是有年头的。不过族谱这东西,一般不能给外人看,一次那中年男人坐在屋子另一头,一人翻着。 半响,中年人抬起头来摇了摇,道:“我前后大约翻了十年的,这些年里村里没丢过孩子,倒是有两个不满六岁就死了的,不过都是女孩子。” 假冒的周家兄弟三个都叹了口气,有点垂头丧气。 村长跟中年人对视一眼,道:“旁边还有两个村子,明天我给你们指路,再去那儿问问。” 山阳泽点了点头,跟他的兄弟们对视一眼,显得很是萎靡。 村长看看天,道:“你们走了三天山路,想必也累了,我带你们去休息。” 山阳泽几个拿着东西,跟着村长出了门。村长家里基本是村子的正中心,出门就是一个大树,前后左右各有四条土路,村长带着他们往靠近山的那一边走,道:“我带你们去我二伯家里住,他两个儿子进山打猎了,家里有空地方。” 山阳泽几个跟着村长一路往村子里头走,没两步,便看见前面一大块空地,后面俨然就是祠堂了,山阳泽脚步慢了些,给几个人使了个眼色。 村长走在最前面,自然是看不见的,不过身后几个人脚步放慢了倒是听清楚了,“可是累了?”村长笑道:“他家住的靠里,冒烟的那个就是。”不过村长一转头,看见后面几个人盯着他们的祠堂看,脸色立即掉下来了,“你们这是。” 山阳泽硬生生逼红了眼眶,很是直截了当的说了一句:“能不能让我们在祠堂外面上柱香。” 督主想起他的皇帝主子,很是配合的吸了下鼻子,又想想自己的身世,悲从中来,道:“长这么大了,我还不曾进过宗祠。” 要说山阳泽他们装的这兄弟三个,看着都是年纪不大。山阳泽虽挂了个黑山老妖的名号,不过脸是白的,郭前是个鬼,自然也是没血色的,督主才受过伤,又在暗无天日的水下待了好久,自然也红不到哪儿去,这么三个人眼巴巴的看着村长,让他也有些心酸。 村长犹豫了片刻,道:“按说你们不是我们村里人……不过眼下年关还没过,上柱香也是可以的。”说着村长脚步一拐,带着他们往宗祠去了,“我们也算是方圆几百里周姓的第一大村了,你曾祖虽不是我村里丢的,不过说不定还真能有点关系。唉,你们隔得远远的上香便是,也不用磕头了,毕竟还没认亲。” 几人点点头,督主觉得有点冷,又吸了吸鼻子。 村长带着他们在离宗祠还有好几丈的地方停了下来,自己上去跟守宗祠的人说了两句,拿了三炷香过来递给山阳泽他们,山阳泽举着香三鞠躬,村长又把香取走,交给守宗祠的人去供奉了,这才又带着山阳泽他们到了传说中的村长二伯家里。 能当到村长,自然不会很年轻,村长的二伯就更老了,出来的时候背还有点驼,嗓门很大,似乎还有点儿耳背。村长扯着嗓子跟他说了两句,回头一边喘气一边跟山阳泽他们道:“你们好好歇着,好好睡一觉,明早我来叫你们。” 山阳泽看看天,道:“您快些回去吧,眼看着天已经黑了,等会路该不好走了。” 村长笑眯眯的对他很是满意,道:“不碍事,都走了好几十年了。”说着村长摆摆手,道:“歇着吧,别送了。” 等到村长的背影不见了,山阳泽他们这才栓了驴,牵着狗,跟着村长的二伯进了院子。 这院子其实就是三间泥土胚子糊的屋子,周围一圈木头的栅栏,靠门口的地方半间厨房,里面供奉着灶神,也就这么多了。三间屋子,二伯住了一间,两个儿子一间,还有一件关着门,不过里面没什么动静,应该是杂物间之类的。 二伯将他们引进东边的屋子,大声道:“都是土炕,你们四个也住得下,早点休息吧,我就不陪你们了!”说着二伯给他们点了灯,转身便出去了。 山阳泽看着外面天已经黑了,袖子一甩,他山家那一堆就算已经损耗了四十多只,但是数量依旧上两百的鬼被撒了出去。燕赤霞略带心酸,先是按照正常步骤收拾了东西,铺了床,这才叫着什么太累了,然后吹了油灯,几个人都上了土炕,没过多久,正屋里那一点灯光也灭了。 几人围坐在炕上,山阳泽下了结界,道:“我觉得祠堂有问题。” 督主和燕赤霞都点了点头,很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