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 李敏转回头,直射到他脸上,唇形微弯,既无奈又觉得好笑。她李大夫难道会连脱臼复位的疼这一点东西都不懂? “王爷,你这是——” 话没完,忽然间,脱臼的右手腕传来咔的一声,痛楚不偏不倚直中她舌尖,让她哑了声音。 “疼吧?”他白皙修长的美好指尖在她轻俏的鼻头上一点。 李敏这会儿突然的结巴,倒不是由于这避免不了的一道痛楚,而是,明显自己中了这两个人的圈套。 他故意引开她注意力,同时,公孙良生一口气抓住她脱臼的手腕用力一掰,把她手腕复位了。 这种小小的伎俩,居然把她李大夫成功骗到了。李敏感到一丝狼狈。这种伎俩她一直用在别人身上,屡试不爽,结果,没想到终有一天,被人用在她身上了。 必须说这个男人了解她,要论是其它方式和话,真难以让她上当。但是,偏偏知道她是这样一个脾气,一句话已经成功把她骗到手了。 李敏心头不知吹过一阵什么样的风。抬头望过去,公孙良生拿着消毒过的白布条,上面覆了些草药,包在她受伤的右手腕上,冰凉的药草贴着她皮肤,发出沁脾的药香。痛楚只在复位那一瞬间,之后,明显好了许多。这些她都知道。 只看着他们两个之间互相交流眼神,眼眸里都微含笑意,不知道是不是自信她一定会上当。 李敏像是挺无奈地要在嘴角上挂上一抹叹息时,不经意扫到了屋里原来还有一个人。 那男子手指上捉着支通体晶莹剔透天下无双的白玉箫。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绸缎一样的黑发用条青丝随意扎着,垂落在竹布青袍上,那等的恣意潇洒,妖媚的双瞳带了几分打量悠悠地看着她。 这样举世无双的男子,只要看过一眼绝对不会忘记,是兰燕的那位师傅许大侠。 接到她射来的目光,许飞云忽然一粟,收起了些恣意的神情。感觉离这么近,不比上次那么远,更能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那抹睿智,好比天上最美的那颗星辰,焕发着悠远神秘的光彩。让人不由自主地从心里先打起了好几分警惕。 把她的手腕包扎好以后,公孙良生拿了条长一点的布条,绑成了条圆圈,可以把受伤的手腕挂在她脖子上,说:“伤筋动骨,没有两三个月,是很难完全养好的。这点东西,不需要臣给王妃说了。” 李敏无话,因为知道公孙说的话是没错。 见到她默默无言,某人貌似有些高兴,朱隶搂着她腰,对底下的人说:“王妃伤了手,以后,谁想再让王妃过去治病,这也是无能为力的事了。” 瞧她每天为了其他人奔波,虽然知道是她的事业,可他看着是为她感到辛苦。伤了手,正好,名正言顺可以休息了。 李大夫暂且竖起了歇业的牌子,消息立马从护国公府传了出来。 皇宫里的人,自从知道李敏受伤的消息以后,想高兴的人,似乎都必须掂量上好几分的样子。 朱璃按照与朱隶的约定,马维、九爷、十爷都拦不住他,他一个人径直前往玉清宫,向皇帝禀明事情经过。 皇帝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之前已经有听说大皇子病重的消息,朱璃进门的时候,只见万历爷桌上摆放的折子早已堆放到了一边。万历爷像是没有什么闲心办公,不知道在思摸什么。 朱璃进门,九爷十爷和马维,都只能站在屋外人心惶惶地等着。 等朱璃向皇帝跪下,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然后,磕头,请皇帝降罪。 万历爷那束雪亮的目光落在三儿子头顶上,仿佛是注目在朱璃发髻上那支好像三珠并立的玉簪。这个儿子,想当年,一直都不比大皇子差,比起性格懦弱办事有些不落力的太子当然是胜之。 “和尚书府三小姐的婚事,筹办到如何了?”万历爷缓缓开了口。 那话,与大皇子病危,与他对护国公府王妃犯下的大错毫无关系。完全是毫无关系的另一个话题被皇帝突然提了起来,饶是朱璃,都忽然有些懵。甚至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莫非皇帝真的是老糊涂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回皇上。”朱璃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臣刚从太后的福禄宫里过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