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光几声咳嗽,担心地看着朱隶:“看来,那些人,想的是一举两得,王爷。” “不怕。本王既然救得了方丈,肯定也不会让城里那些人得逞。” 明德听他这话,心头都不由被震了一震,再看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看回在太师椅里坐着气定神闲王者威严的男子,不由中垂下了眸光。 在他记忆里,以前那个在太白寺里天真浪漫与花草鸟兽游玩的少年,如今,与眼前这位全身散发戾气的男子,像是沉浸在黑暗里的男子,完全是判若两人。 心头的一股涌动久久不能平息。 “方丈,本王还有些公务要做,今晚再来拜访方丈。”吃完了手里的这杯茶,朱隶起身说。 慧光点头:“请王爷小心行事。” 目送朱隶走了以后,明德走近到慧光大师旁边,轻声说:“方丈,方丈是打算帮隶王吗?” ☆、【189】不要离开我 由于听说老公回去了,李敏让兰燕提着斋饭,两个人回到了原先住的那个院子。 一路走的时候,僧人们见一条狼一条狗跟在她身后,越看越稀奇。 “狗就不说了,怎么狼——” “狼和狗,居然相安无事?” 金毛听见这话当然不高兴了,要不是有女主子拦着,早就和这家伙大干一架了。更可恶的是有人看着白毫个头比它金毛小,竟然都以为是它金毛的私生子。只差没有把它金毛气得七窍生烟了。 白毫边拖着那条伤腿慢慢走,偶尔鼻子凑过去闻着李敏身上散发的草药味儿,怎么闻怎么香,香死了。 这个样子让它好像更像一条狗。因为,在人们的印象里,只有狗,会像它一样做这样的事儿,缠着人,用鼻子嗅主子的味道。 金毛庞大的体格压过来,拱了它一下身子。白毫不甘示弱,咧开比金毛更锐利的獠牙。 都快走到院子门口了,李敏听见了身后的动静,对这两个动物孩子有些忍无可忍的,回头对兰燕说:“把它们两个牵到别处去,整天打架不听话的孩子我不要。” 一狼一狗听到她这话以后,竟然都高深莫测地望到了她肚子上。 是谁说的,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是人,胡说八道。李敏蓦地恼羞,转身这回真的不睬这两只家伙了。 兰燕跟在她后头眯眯笑着,不过,还是遵从了她的命令,哄那狼和狗到别处去,以免在她心头上火上浇油。 踏进院子的门槛,远远的时候,李敏已经能看到一个人影伫立在院中冬天光秃秃的老槐树下,一条拉长的斜影在冷风中犹如萧索孤独。对着那人,李敏径直走了过去,喊了声:“王爷。” 他心情不好。 可以想见的。之前,她在屋里听他和慧光说话,一路听下来,顿觉得他生世像极了一部悲惨的史诗。出身名门贵族像是享尽荣华富贵,实际上与普通老百姓一样免除不了痛苦,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是说有钱有势就能消除所有痛苦,不可能的。 父亲死了,现在另一个待他犹如父辈一样的人,也即将离开他。 他心里难受,悲伤。因为慧光对他说的话都没有错,那是所有人归宿的终点,是自然万物的必然,他无法阻止,也不能说不对。 “还没吃饭是吗?”朱隶缓慢地回过身来,看见她身后兰燕提着进来的食盒,一目了然。 “听说王爷在方丈屋里叙完话了,所以,妾身想着几日都没有和王爷一块吃过饭。”李敏低声说。 她的声音,宛如冬天里淙淙的小溪,清澈明亮,冷静到不可方物。 他的脑袋,听见她声音时,仿佛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握住她的手,说:“走吧,我们回屋去吃。”在见她目光扫向他母亲的屋子时,他又说:“我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母亲。尚姑姑说,母亲可能是带人去哪儿串门去了。” 昨儿来了那么多人,本来又住了不少香客,尤氏作为护国公的母亲,地位斐然,早就是大家巴结的对象,只是昨天他们夫妇在这里,和尤氏在一个院子,那些人不敢轻易过来。现在瞅到空儿了,见到他们夫妇不在,不得赶紧抓住这个机会。 对此,拦是拦不住的。 见他没有任何表态,李敏当然是更用不着多话去评说自己婆婆的是非,婆婆做什么事,儿子都不出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