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那里,巫医说,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法子。” “二汗是觉得每逢吃了东西,恶心欲吐?平常劳作的话,也有气虚气短,头晕脑花。” 眼看她句句说中了重点,乌揭单于点了头。 李敏却是沉思了一下,道:“二汗这个病,看来远远不止是因为伤而已。” “什么?” “二汗身边部族里的人,是不是,也有一些与二汗相似的症状,比如说,腹痛难忍,尤其在春秋季为高发,冬季好一些。有些人不止腹泻,而且大便不畅。” 乌揭单于愣住了。说起来是有,这样的症状,在部落里,是常见的。但是,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一般只以为是吃东西吃的不对,养一养就好了。 为何李敏会得出这个结论? “二汗的皮肤偏黄,而且,瞳仁虽为蓝色,所以,一般大夫倘若不仔细诊断,很容易漏诊,二汗的巩膜是黄的。在医学里面,这样的症状俗称黄疸。如果,二汗仅是因为外伤所致的肝病,黄疸进程应该快速,而不是上回,在本妃见到二汗的时候,已经发现二汗的黄疸症状。外伤导致的肝脏大出血的话,二汗也应该早已命悬一线,而不是如今能走能动,再说二汗的肋骨并没有全断。从中可以看出,外伤,只是加重了二汗本身固有的病症。” 听她说到这里,乌揭单于已是浑身冷汗,感觉被她这话剥了一层皮,在她面前暴露无遗。 李敏接下去说的话,可是令他的神经一瞬间绷紧了。 “你们可汗,找本妃去东胡部落里为贵人诊病,莫非是为的可汗自己?” 乌揭单于抬起的目光里,明显地划过一抹杀机。 看来是没有错的了。东胡人部落里,要发生一场比战争更可怕的杀戮了。而这场杀戮,正是大自然赐予的,和战争没有什么关系。比敌人更可怕的人类的敌人,正是疾病。像乌揭单于此刻身上患的,叫做阿米巴。 阿米巴,曾经在人类历史上,杀死的人,可是会少。尤其在古代医学未发达,卫生条件又差的情况下,无论对于平民百姓,或是军队,都是一大凶手。 这个病,说起来,平常不急性发作的时候,很多人,都把它忽略掉了,就像他们东胡人。但是,即使是慢性,也会让病人逐渐消瘦,营养不良,乃至消耗掉所有的体力,如果不查明原因,没有能对症下药,分分钟钟也是死到不明不白的。所以,到至今,可能他们奄奄一息的可汗,都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错儿,怎么会得了一种不明不白的怪病。 治这个病,其实也很容易。土方子,吃大蒜。其余的,重病的话,对症治疗。更重要的是,把环境卫生搞好了。 只是,如今无意中得知连对方的可汗都得了这个病,如果帮着他们的可汗治好了,岂不是对他们大明人不利,对她老公不利。 “王妃既然都说得出我的症状,说明是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肯定有法子可以治好我的病,请王妃说出这个法子,本人一定涌泉相报。” “二汗如此诚意,本妃难以拒绝。二汗也知道,如今本妃是身陷囚笼。” 乌揭单于眸底里闪过的一抹光,好像早知道她会这样说,嘴角微微一勾:“王妃这个不用担心,既然知道了地点,我派人过来,这里的人武艺再强也好,定是寡不敌众。” “这样说,二汗分明低估这群人了。”李敏道,“既然他们都能把我们劫持出了燕都,你们东胡人,也不可能说派大部队在护国公眼皮底下来救人。” “王妃是要我们和护国公合作吗?护国公不一定信我们的话。” “本妃也有想到这点。所以,如果二汗拿了本妃的东西去和护国公交涉的话——” 朱琪在旁边,始终是听不懂这两人在说什么,只观察到这两个人的面部表情都是高深莫测的,让人捉不到头脑。 到了后来,乌揭单于是在李敏这里看完病了,带了李敏开的一张药方子离开屋里。朱琪马上坐到李敏身边,用眼神询问:你当真给东胡人看病了? “大夫给人看病,讲究的是职业道德,不能说对方是什么人就不给看,再说,我们现在是囚犯,能顾得上其它吗?”李敏说。 想她这话说的也对,朱琪想知道的是,她除了和东胡人说治病的事,还说了什么。 隔壁那几个人也一样,在李敏开口用东胡方言与对方交涉的时候,都基本猜到李敏是想利用东胡人逃了。 “真是不怕死的女子。”屠二爷忍不住唾了一口。 这是他们至今遇到过的,最棘手的人质。 廖姑姑对此也是肯定的语气:“王妃是个可怕的人,在黑风谷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