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安泠和即墨弈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黄昏,这样的天气白天的时候都灰蒙蒙的,基本上不用到晚上,天色就暗了下来。 而更惨的是,天上的雨水丝毫不知疲倦地往下落着,似乎不将他们全身淋湿,就誓不罢休。 “又湿了……”苏安泠脑袋上顶着即墨弈的外套,整个人缩在篝火旁边瑟瑟发抖,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上面烤着的两条鱼和一只烤兔,眸子晶亮晶亮的,像是被镀上了层水润的光芒。 她不知道古人是怎么在雨水中过日子的,衣服确实设计地很好看,但由丝纱不了完全都不挡雨,在下雨的时候完全不存在任何抵抗力。以前她穿古装拍下雨戏份的时候,每次都会被冻得全身僵硬,不过自从到了这片林子后则成了家常便饭了,好像无论什么时候都在淋雨,全身冰凉冰凉的,她甚至都习惯了。 若不是有即墨弈的外套,她恐怕会被淋得更惨。 “先喝汤。”即墨弈看着苏安泠那冻得发白的半边脸,再看那被用碎布包扎好的伤脸,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下,语气像是被这天气的冷雨给沾染上了,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冷气。 他知道对于一个在娱乐圈工作的人来说,那张脸意味着什么。他以前研究过药理,但这里生长的草药并不齐全,要是再拖一段时间,就算有再好的药,怕是也没办法挽回了。 “嗯!”苏安泠倒是没有在乎他的语气,或者说是完全习惯了他说话的温度,眼里的笑容渐渐地蔓延开来,亮晶晶的,就像是盛着夜色星辰般,看起来格外的耀眼。 即墨弈似乎是常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的,这几天的时间里,总会很轻易地找到供他们吃的食物,无论是水里的鱼还是地上的兔子,甚至于天上的鸟,他可以根据地形环境来分辨哪里有什么动物,甚至知道什么野果是可以吃的,什么野果是有毒的,简直就是野外生存的百事通。 而,他也总是有办法给他们做出口石锅出来,每天晚上都能够喝到热乎乎的汤来暖胃。 尘子封似乎是已经习惯了,他们才刚刚谈及这个,他就已经用即墨弈做出来的个石碗盛了碗汤,递到了苏安泠的面前,“试试。” “谢谢。”眼睛眨了下,苏安泠怕牵扯到伤口,脸上的欣喜被硬生生的绷住,她将石碗接了过去,眼底的笑容浅浅的。 他们身上当然没有盐和调味料,但有些能食用的植物是自带调味料的,随便摘点儿放进去一起煮,就可以做调料。更何况,这锅汤里面还加了即墨弈准备的草药,都是些可以驱寒的草药,但有的还可以进行调味,甚至掩盖鱼的腥味,基本上无论怎么煮都算得上美味。 暖暖的汤水灌入喉咙中,所到之处皆带来阵暖流,驱逐着身体里的寒意,刚刚还冷得难受的胃渐渐地被温暖起来,同时也令苏安泠浑身都好受不少。 眼角瞥到满脸都是满足的苏安泠,尘子封给篝火添木柴的动作微微地顿了下,眼中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难以言语起来。 一身白色的古装长裙,因为是为她量身定做,穿在身上正好合身,但因为在崖上坠落后刮出了很多的刮痕,但看起来却跟干净,就像穿着它的那个人似的,一样的干净。她几乎大半的脸都被包扎起来,因为没有绷带,所以都是从她外衫上扯下来的布条,但那白色的丝纱却没有给她添上任何的丑态。 墨色的发丝垂落而下,湿漉漉的,因为嫌头上的那些饰品有些沉,早就被她全部丢了,没有任何装饰的发丝就那么长长的垂下,大部分都被她盖在头上的外套所隐藏,虽然显得有些凌乱,但却不显狼狈。 每次仔细去打量这样的苏安泠,尘子封的心都会莫名地有些沉重。 一路上,尘子封都没有见到过苏安泠为自己的脸上说过半句话,每天都是笑眯眯的,纵使换药的时候看到自己的伤疤脸色有些低沉,但却不会太大的反应。 他知道她肯定会很在意,却总是猜不透她这样平静的反应。 “怎么了?”苏安泠很敏锐地发现尘子封打量的目光,微微停下手中喝汤的动作,有些疑惑地朝人投去目光。 视线自然而然地收了回来,尘子封轻轻勾起了嘴角的弧度,笑容温润和善,他摇了摇头,“没事。” “哦。”苏安泠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倒也没有继续下去。 倒是尘子封,收敛了心中的情绪后,盯着那燃烧的火焰,难免想起今天下午的事情来。 他不知道苏安泠和即墨弈出去究竟遇到了什么,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趁着他们离开的空隙而去联系自己分散到这片层林的那群人时,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断了联系,而特地被他点名去暗杀即墨弈的两个杀手,也一去不复返,想要再联系的时候,完全没有踪影。 他分散的人数几乎有二十来个,就算被即墨弈和苏安泠解决了两个,但其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