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了眸子,“奥,是这样……” 见沈苏姀明白过来沈君心稍微放松了些,可下一刻沈苏姀的手便伸了过来,“不管哪样都得脱,你一个小孩子竟然还有这么多规矩,若是让绝影一脚踢死了你我可不负……” 沈苏姀三下五除二便把沈君心的手撤了去,锦袍本来穿戴整齐,此番被沈苏姀一把便掀了开,那“责”字还未说出口她的话便顿了住,眸光堪堪落在他胸口,不,准确的说是堪堪落在他胸口上的那块月牙形的朱红胎记之上,沈君心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哭,一张小脸之上满是泪珠,此刻面容涨红的瞪着她,那模样竟是又羞又恼恨不能将她吃了似得! 沈苏姀满是意外的看着他,骤然之间便明白了他刚刚那举动是为了什么,怔然一瞬,只见沈苏姀素来从容的面容之上赫然生出两分若有若无的笑意来,眼见得沈君心小脸越涨越红一双眸子越瞪越大,沈苏姀的唇角越扬越高,沈君心胸口只有一小片浅红,是被那马蹄刮的,除此之外便是那道十分娇艳的胎记,本也没有什么,可沈君心那羞愤欲死的表情真真是逗乐了她,沈苏姀松开沈君心的衣领,又替他整理了一下,最终实在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 “沈苏姀,你信不信本少爷杀了你这蠢马!” 沈苏姀心头的沉郁因沈君心的小插曲一扫而空,见他分明是个小娃娃却非要学大人似得摆出一副狠样儿她面上的笑意更甚,随即一边笑着一边揪住他的脸低头与他平视,“你敢动我的马我就把你扒光了让全君临城的人都来看你胸口的大红色胎记!从来没听说哪个男孩子身上张这样的胎记,沈君心,你不会是个女儿家吧?” 两句话顿时戳中了沈君心的软肋,小娃娃满是羞愤的瞪着沈苏姀半晌,大抵是看出了沈苏姀笑意底下的残忍,又大抵是想到了沈苏姀此前干过的好事,他终于明白自己在她面前根本不能反抗,越想越心酸,沈君心索性一把拽住沈苏姀的衣裳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将眼泪鼻涕尽数擦在沈苏姀的身上,沈苏姀被他这耍赖的举动弄得一愣,素来不喜人太过近身的她怔愣了好久才哭笑不得将这小娃儿推了开,“好了好了,我替你保密不就好了么!” 沈君心的插曲只是一瞬,待终于哄得小娃娃开心的回去歇着沈苏姀才静下心来好好地想了想这几日的事情,如同那么多次喂赤焰一般,沈苏姀一边喂马一边有些出神,赤焰能重新回到她身边这当然是幸事中的幸事,可眼下她需得知道那漠北世子到底存着何种心思,再来,嬴纵这几日实在是太过平静,那一夜的事情他绝不会如此轻松的了解,他到底在等什么时机呢?沈苏姀眸光一转,又想到了那位沈家大公子,她又该以什么模样去见他? 诸多思绪缠绕心间,虽然夜色已深可沈苏姀仍然没有分毫睡意,和许多年前一样,她身子一跃坐在了马厩的马槽之上,绝影在她身边站着,她忽然就安心非常,既然赤焰未死,先不管他如何出现在了璴意手中,那么是不是说明沐小四活着的希望也非常大呢,想到嬴纵手上的那本书册,沈苏姀一时陷入了沉思。 翌日一早,沈苏姀便被等在伽南馆之外的杨嬷嬷等人请到了静心斋。 静心斋之中依旧是数日前的药味与檀香味陈杂,沈苏姀甫一进门便对上了沈王氏阴鸷的眼神,那样的阴鸷多半来源于沈王氏对沈苏姀的怨怼,沈家的家业遭人侵吞,都是这个孙女没有赶回来救场,沈苏姀在那目光之下洒然落座,面容浮起两分忧色,“祖母的身子可有大好?孙女在宫中虽然为太后侍疾心中却是念着祖母的……” 沈王氏听着此话面上没有半分松快,唇角紧抿的冷笑一声,“想着我的?既然想着我的,为什么我让你回来的时候你却不回来?当真以为我会相信是太后留你在宫中吗?” 沈苏姀眉心微蹙,“祖母此话何意?” 沈王氏觉得此时的沈苏姀有些不对,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语气,似乎都隐隐带着两分迫人之气似得再不若从前那般叫她觉得拿捏顺手,她眯了眯眸子,语气更冷了两分,“你问我何意?明知道府中有事却还要留在宫中,现如今看着沈府越发没落你开心了?” 沈苏姀略有不懂,沈王氏已经喘着气继续道,“是不是因为我收了大房的生意所以你怀恨在心了?你和你那爹娘一样,果然是妾生出来的东西,没有一个好的!” 沈王氏说的激动,沈苏姀却在此刻默然下来,看着这个被病魔折磨的老了不少的老人她忽然连装模作样的耐心都失去了,不知是不是绝影唤醒了她心中沉睡着的“苏彧”,听着这话她的眼底有厉光一闪! 沈王氏却还没有说完,“大房的生意现如今尽数还在大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