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怕七哥灭了他。” 沈苏姀摇头一笑,看了看远处台阶之下已经停下来的步辇道,“北魏太子来了,不如咱们先进去?我可不想再惹上什么麻烦——” 嬴策转头扫了一眼远处的步辇,神色不虞的哼了一声,抬手做请和沈苏姀一道入了殿门,一边走一边低声道,“这个北魏太子也是个目中无人至极的,前日那乱子便是闹得人心惶惶,幸而父皇没给他闹大的机会,你放心吧,此番北魏的目的多半还是在三位公主身上。” 听见他笃定的声音,沈苏姀不由转眸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心中却觉得嬴策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然而这变化不算大,她一时也说不上来,殿中百官来了多半,一片热闹的低语之声,沈苏姀和嬴策又往里走了几步便分了开,嬴策去到了高台之上的皇子坐席,而沈苏姀则走往自己权阀席位之上去,刚从侧道往前走出了几步,一边的侧门之处却走进来一道人影,恰好和她的去路撞上,沈苏姀不由停了步子,一抬头,眼前的竟然是申屠孤。 申屠孤也未想到自己进门便遇上沈苏姀,他那双沉寂的眸子看着沈苏姀有一瞬的怔愣,深潭般的眼底几丝微光浮动,末了退后一步抱拳行礼,“侯爷。” 沈苏姀挥了挥手,一笑,“辅国将军的伤都好了?” 申屠孤又抬起了头来,一双眸子古井无波的叫人瞧不出什么来,他只点了点头便不再说什么,沈苏姀便也笑着颔首,“伤好了便可,辅国将军和舍妹的赐婚我已知晓,关于婚期,稍后我自会派人去将军府上与将军商量,将军眼下孤身一人自是缺人照料,依我所想二位的婚期自当是越早越好,辅国将军怎么想呢?” 申屠孤大抵没料到沈苏姀能如此直接的就提到了赐婚之事,更不曾想到她竟然还说婚期越早越好,一时反应不过来,在沈苏姀丝毫破绽也无的笑容之下,他竟连一点说“不”的理由都找不出,他愣了愣,垂眸一瞬不知在想什么,再抬起头来时本就古井无波的眸子愈发沉寂,这一月多稍有清减的面容上一丝表情也无,只点头,“依侯爷之意。” 说话的语声沉暗又孤清,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沈苏姀面上的笑意淡去两分,顿了顿还是道,“早前辅国将军在寿康宫中替舍妹解过围,舍妹一直铭记于心亦对将军颇有几分心意,想必一定能和将军成就一段好姻缘。” 申屠孤仍是那般看着她,语声终露出些许艰涩来,“借侯爷吉言。” 沈苏姀见他这模样一时不知还能说什么,扫了这快要坐满的大殿一眼,对他点了点头转身朝前头走去,心中一叹,主位之上却有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沈苏姀抬眸,嬴纵正眸光莫测瞧着她,沈苏姀只与他四目相对一瞬便垂眸落座。 所谓权阀,而今不过只剩下了三家,沈苏姀走过去的时候,宁默并未出现,倒是宁天流和宁微倾已落座,西岐驰并西岐阑珊也早就坐定,沈苏姀独独一人坐在了沈阀的位置上,任何时候她这般纤细的身量落座在略显宽敞的权阀席位上绝对都是引人注目的存在。 权阀席位领着百官坐席正对着高台之上的主位,高台的左右两侧则一边是北魏的使臣席位一边是雍王和诸位皇子和公主的席位,沈苏姀默默坐着,目光不时朝嬴纵那处扫过去,嬴纵眼下正和主位之上的太后在说着什么,沈苏姀看了看他的侧影,正有些分神,本来一片热闹的殿中忽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朝殿门口张望而去,沈苏姀不用回头也知道定是那拓跋昀和那巫女进殿了,想起谢无咎的话,沈苏姀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拓跋昀拜见太后娘娘。” 拓跋昀领着身后含那巫女在内的七八使臣沿着侧道走到了主位之前,十分恭敬的朝太后拜了拜,太后停下和嬴纵、嬴策的话头,十分和蔼的朝低下诸人挥了挥手,“太子殿下不必多礼,请带着诸位使臣入座罢。” 陆氏说这话的时候便将目光落在了那巫女的身上,到底是不曾想到北魏的使臣队伍之中竟然有女人,更有些好奇这个巫女为何遮着脸,不仅如此,殿中诸人在惊艳与北魏太子的长相之后,都将目光落在了那巫女的身上,那巫女身量高挑却十分纤细,举手投足都极是沉静优雅,十五六岁的模样,墨发披散着垂肩,刘海儿齐额,头顶以一根紫色的丝带环额而过,额前缀着一颗闪闪发亮的月型紫宝石,白色面纱遮颜,唯一露出来的是那双刘海儿之下几近透明不辨情绪的眸子,殿中之人从未有人见过那样的眸色,神秘诡异却又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不过片刻,整间殿中包括宫人在内的所有目光都落在了那女孩的身上。 显然,殿中的大多数人和半刻前的沈苏姀一样,并不知那女孩的身份。 想到此沈苏姀不由回头看了谢无咎一眼,他是怎么知道那女孩身份的呢? 谢无咎本是百无聊奈的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