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见帘络放下,却依稀从那一闪而没的俊脸上看到两分笑意,沈苏姀心中又是一阵紧跳,赶忙将盖头盖好不再乱看,只听到道旁似乎围观了不少君临百姓,一路上锣鼓鞭炮不停,更有数十人沿街洒下喜钱,走一路,君临的百姓便拜了一路贺了一路! 沈苏姀静静坐着,只觉得轿子似乎走的极长时间,绕来绕去连她一时都辨不清方向了,香词跟在轿子边上,沈苏姀实在想不明白便敲了敲窗棂。 香词闻声靠过来,低声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沈苏姀蹙眉,“怎地还未到?” 外头一默,香词才笑道,“王爷吩咐要在君临城里转一圈呢……” 沈苏姀扶额,他怎地学了那些人的做派出来,这等情状仿佛只有那些尚了公主的权贵之家为了显示对公主的尊宠才大张旗鼓的在君临城绕圈…… 心中一叹,沈苏姀也只得安安顺顺坐在轿子里,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轿子终于缓缓地停了下来,花轿之外是响亮的鞭炮声和汹涌的人潮,不知有多少人围在外头,沈苏姀拢在袖中的粉拳一攥,忽然又有些紧张了起来,深吸口气才定了神。 “七哥回来啦!” 人潮嘈杂之中,有一人的声音格外的大,仿佛也不怕主人怪罪似得,竟然是嬴湛,沈苏姀抿紧了唇,心知这会儿是该出轿子了…… “落轿,请新人!” 宁天流话语落定,沈苏姀呼吸便屏了住,周围闹声太大,沈苏姀并听不清嬴纵的脚步声,某一刻,帘络忽然被掀起,轿子里光亮大盛,垂眸从喜帕下看出去,一只大手准确无误的握住了她的腕子,沈苏姀好似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将嬴纵紧握住,便听嬴纵低低的笑了一声,而后道,“莫怕,有我在呢……” 沈苏姀听到他那低笑声心头微动,当即起身要随着他走出去,可身子刚一动,却觉一只大手拦腰而过,整个人一轻,当即便被抱了起来,沈苏姀心头一震嬴纵已转身将她抱出,见嬴纵又坏了规矩众人也不意外,瞬时间外头便响起了铺天盖地的叫好声,嬴湛更在沈苏姀十步之外道,“新娘子美不美快让我们看看啊!” 叫的正欢,嬴纵一个眼神过去嬴湛当即收了声,而后嬴纵便抱着沈苏姀入了府门,秦王府沈苏姀熟悉万分,然而今日这般的情状却又叫她仿佛第一次入门一般,若非是嬴纵抱着她,只怕她心底更为彷徨,顺着铺着大红地毯的廊道一路往正殿而去,沈苏姀看不到外头的光景,耳边却都是轰然的嘈杂热闹,某一刻,嬴纵忽然在她耳边道,“到了。” 话音落定,嬴纵已跨过了门槛,一股子熟悉气息扑面而来,沈苏姀当即明白是入了正殿,心中正寻思着应当被他放下来拜堂了,却不想嬴纵却是一路将她抱到了内室去,心中正满是不解,嬴纵却已经道,“要放下你了,坐下便可,莫怕。” 沈苏姀心头微动,人已经被放在了一处软榻上,她安安静静的跪坐好,而后便听到了许多人涌入殿中的声音,正觉得有些奇怪,宁天流的声音已经响起,“昔开辟鸿蒙,物化阴阳。万物皆养,唯人其为灵长。盖儿女情长,书礼传扬。今成婚以礼,见信于宾。三牢而食,合卺共饮。天地为证,日月为名!自礼毕,别懵懂儿郎,营家室安康。荣光共度,患难同尝。高山之巍,皓月之辉,天长地久,山高水长。为尔结发,特为赞颂!” 宁天流赞语话毕,沈苏姀便以为接下来便是挑开盖头来行礼了,却不想宁天流一默之后却是道,“余礼请新人自成,诸位宾朋请退——” 沈苏姀心头咯噔一下,外头嬴湛已经闹开,“什么!这就退了!新娘子还没见呢!啊……” 忽然惨叫一声,话语便断了,旁人见状哪里还敢在秦王面前说什么,当即如潮水一般的退了出去,砰的一声轻响,殿门被关了上,阔达的内殿顿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沈苏姀尚在惊愣之中,有些不懂今日这婚仪难不成就成了?! 正怔忪之间,对面却已经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不断靠近,某一刻,身边忽然坐了个人,沈苏姀背脊一挺有些紧张,耳边却响起了嬴纵的低笑声。 这声音一出,沈苏姀反倒放松两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