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能看出她的性别,听到老者的话更觉得动容,她立刻道,“不可,老人家留在此处必定会遭祸患,跟着我们走便是遇上歹人我们也会护你,况且这小娃娃也离不开老人家。” 老者便笑了笑,“便是不出此事小人也活不到几日了,到时候徒留小孙儿一人在世也是难得活命,此番将他交予姑娘也是小人存了那不道之心,只要他能平安长大,姑娘让他为奴为仆小人也无怨言,还望姑娘答应小人之请……” 说着话老者便跪了下去,一遍又道,“至于小人姑娘不必担心,这村里村外小人随便寻个地方躲些日子便可,赶原路,小人实在是不成了。” 小娃儿嘤嘤哭起来,竟是比适才被那将军刺伤还要伤心可怜,沈苏姀看着老者心意已决的神态浅吸口气,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好,我应你!” 老者面上露出松口气的样子,眼角泪光闪烁的将那小娃儿放在了地上,再不看那小娃儿一眼的对沈苏姀道,“姑娘快些走吧,咎城距离此处不远。” 沈苏姀点点头,倾身便将那小娃儿抱了起来,小娃儿本要挣扎,却对上老者看过来的眼神,老者眼神严厉而决绝,小娃儿呜咽几下,当即再不动了! 嬴纵见状便走了过来,伸出手来,“交给我吧。” 沈苏姀转身本要将那小娃儿递给嬴纵,奈何她刚一放手小娃儿便攥紧了她的衣襟似乎有些怕嬴纵,沈苏姀心底无奈,拍了拍小娃儿的肩膀对嬴纵摇了摇头。 嬴纵皱眉看那小娃儿一眼,只好放弃。 夫妻二人对那老者交代几句便不再多留,出了门嬴纵打了个哨,赤焰立刻从远处奔了过来,两人本是一马而来,可眼下加了个小娃儿却是不能共骑了,幸而早前的魏兵死了大半眼下留了好些马匹在外头,沈苏姀抓住一匹棕色的大马带着那小娃儿翻身而上! 此刻已经是暮色初临,整个村子都暗了下来,嬴纵亦是利落翻身上马,两人对视一眼再不多留一刻驰马而出,一路上无人言语,两柱香之后,二人奔到了村子入口之处,好似有感应一般的,沈苏姀和嬴纵忽然回头望了一眼。 一眼望去,却见村里那户农家的方向竟有浓烟滚滚,漫天的火光映红了半个夜色之中的村落,沈苏姀和嬴纵对视一眼,眼底都闪过两分暗沉。 坐在沈苏姀身前的小娃儿觉出不对也要转身去看,沈苏姀却一把捂住他的眼睛蓦地加快了马速,小娃儿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又因为和沈苏姀比较陌生也不敢多说什么,当即乖觉的任由沈苏姀蒙着眼睛坐直了身子。 “你叫什么?” 一片安静之中,沈苏姀第一次和这小娃儿说话。 小娃儿身子微僵,奶声之中五分低哑五分用力的道,“我、我叫卫泽!” 沈苏姀浅吸口气将手放了开,随即将他小身子抱紧了些,语声肃然道,“很好,我叫沈苏姀,他叫嬴纵,卫泽,以后你的性命就是我们的了……” 卫泽并不知沈苏姀此刻说这话的意思,他愣了愣才“奥”了一声,想回头看看却又害怕沈苏姀不喜,只低着头忽的哑了声音问,“我,我爷爷呢……” 沈苏姀眯眸,唇角几动,竟然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最终回答卫泽的是沉默和耳边呼啸而过的夜风,他小小年纪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却只是坐直了身子抬手抹了抹面上的眼泪便再也不出声。 沈苏姀心底对着小卫泽有几分心疼,抬手一抹却摸到了袖子里的玉玦,眼底一暗,她深吸一口气骤然将马鞭落得更猛了些,嬴纵紧跟在沈苏姀身后,沉默的听着沈苏姀和卫泽说话,他的目光锁在沈苏姀背脊之上,亦是一路未言语。 天色早已经黑沉,沈苏姀和嬴纵照着原来的方向一路疾驰,大抵在大半个时辰之后忽然在漆黑的官道之上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一行马队,沈苏姀回头和嬴纵对视一眼,嬴纵当即落下马鞭超前头疾行而去,沈苏姀抱紧卫泽,缓缓慢了下来。 “前面、前面怎么了?” 卫泽轻声问出一句,沈苏姀安抚的拍了怕他,“若是坏人,你可害怕?” 卫泽抿紧了唇,过了几息才默默的摇了摇头。 沈苏姀眼底闪过两分微光,只抬眸看着前面,不多时,前面便有马蹄声响起,却是嬴纵和前头那一行马队一起朝他们这里来,沈苏姀眸色微亮,打马朝前头疾驰而去,待一走近便见嬴纵打头而容飒容冽等人从后头赶了上来,沈苏姀心底完全松快下来,便见容飒对沈苏姀抱拳行礼道,“王妃,久等主子和您未来,我们便打马返回了!” 容飒说话间已经走近,当即看到了坐在沈苏姀身前的小娃儿,他有些意外,不过回去找了一趟玉怎么就带了个娃儿回来?!便有些不可置信的问,“这娃儿是……” “他叫卫泽!” 说话的是朝沈苏姀靠近的嬴纵,他径直打马到了沈苏姀身边,二话不说一把抓着卫泽的肩头将他从沈苏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