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万分狠戾,正要再杀,院内琴声悠然而断,重华的声音传了出来! “让她进来吧……” 无人再敢拦着沈苏姀,沈苏姀一脚踹开院门走了进去! 寒湖还是寒湖,玉床之上同样睡着个人,重华一身白衣坐在寒湖对面的高台之上,正在抚琴,见她提剑而来,重华的眉头微微一扬,而沈苏姀根本不用考虑的就朝重华奔去,至重华跟前,举剑便杀,重华低笑一声,连起身也不用,扬手便定住了沈苏姀的身子! 沈苏姀动弹不得,重华这才悠哉起身,皱着眉头取下她手中的剑,摇头叹息的坐回了原处,“这把剑许多年未曾用过了,丫头,你这性子当真要不得,明知道杀不了为师还要来,若为师狠心些,这会儿便可要了你的性命。” 将那剑身擦干净,再回剑入鞘,而后重华将其放在了自己身边。 他朝那玉床之上看了一眼,再度拨起了丝弦! 琴音袅袅,哀婉缠绵,重华的目光痴痴落在那玉床之上,语声也温和下来。 “这琴,亦是我当初传授与她的,她心性澄澈,总是弹不出这曲子里百转千回的情谊来,我那么多的技艺秘诀,唯独这琴她未曾学好,旁的王道兵法,权谋医药,还有阴阳巫蛊,她都学的极好,你和南柯二人学的,她一个人都学了,且半分不比你们差。” “她倒下的时候也不过只有你这般年纪,丫头,你为何不知珍惜?为师会让你成为南煜最厉害的王后,就好像她一样,这样你不喜欢吗?” “大秦会败亡,北魏、西楚,甚至都可以是南煜的。” “偌大的天下,都归为一主,你不动心吗?” 沈苏姀好似被点了穴道一般的无法动弹,一双眸子恨恨的憋得血红,听着重华自顾自的言语心中更是凉成一片,她狠狠地闭了闭眸子,再睁开之时眼底正剩下一片绝望,“这到底是你的野心还是她的野心?三十年了,她眼下不过只剩下一具躯壳!” 重华手下不乱,那琴音隐隐已到了高潮,凭着他的心境,曲意缠绵至极致,他道,“怎会只剩下躯壳?她的心在为师的身上,为师在,她的心便在。” 沈苏姀心中哀默,只觉得自己魂魄仿佛要离体而去,不久之后,她便会真正的成为一具躯壳,受人差遣指使的记挂另一个人,忘记嬴纵,忘记从前的一切! 历史又要重演了,不同的是牵机咒有解,而鹣鲽咒世间无解! 与其如此,她还不如…… “你不要想着死,你若选择死,那嬴纵来,便只能看到你的尸体了!” 重华忽的出声,沈苏姀心头一跳,“他在何处?” 重华笑了笑,手下的琴音已经到了尾声,“丫头,你已经睡了两天两夜,再有七个时辰鹣鲽咒便会咒发,那时就会彻底的忘记他,这最后记得他的七个时辰你应该珍惜。” 微微一顿,重华又道,“七个时辰之后,便是你和无咎的大婚。” 沈苏姀的心仿佛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悬崖,想到嬴纵或许就在南煜王都的某一处,她又如何能就这般死去,心底正煎熬万分,那正门方向又出现了人影! 一灰衣人进的门来,疾步至重华身前,道,“主上,有些不妙。” 重华指尖落下最后一个音,痴痴的目光从那玉床之上收回,“何处不妙?” 那灰衣人眉头一皱道,“北边的几家王族动起了兵权的主意,您留在益州的兵马忽然南撤了,这还是昨日的事,刚才底下人才收到消息。” 重华正在擦拭琴面,闻言手底下一滑带出“铮”的一声怪音,他转过头看向那灰衣人,眉头皱了起来,“王都之中有什么变故?可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灰衣人摇头,“各处都已经加强警戒了,咱们的人早早都埋伏好了,未发现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