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桥想,不知道她的小樊现在吃过饭没有。 “就让我看一下行吗?” 那些人选择用沉默回应。 手落在心上那块,那里钝钝的麻麻的,类似于被什么堵塞着似的,需要捶一下才能迸出声音来,迸出来的声音也不像话,像一死人:“我!我!” 握成拳头形状的手一下一下的往那个最难受的所在,终于,她挤出了她想说的话来,嘶声裂肺:“我是小樊的姐姐,我是小樊的姐姐啊!” 然后,康桥从监控录像看到了霍小樊,那一眼让康桥泣不成声,那么小的一个人被堆到后车座上,眼睛被蒙住手被绑住。 于是,撞撞跌跌的,康桥去求那些人,她求他们快点把她的小樊带回来,那些人一个个嘴里说着好,一个个让她回房间去,一个个让她好好睡一觉。 那些话,那些表情怎么看都像在敷衍,于是她不乐意了,她摔了很多东西,然后姚管家开始打电话,他打的是卫星电话,嘴里频频说着“是的,霍先生。”“好的,霍先生。”“知道了,霍先生。” 打完电话之后姚管家叫来了医生。 眼看那个注射器朝着她越来越近,康桥拼命的摇着头,嘴里向着那些人求饶:我不敢了,是我不好,我不会再甩东西了,我会很安静很安静,我什么话都不会说。 可是,那些人就是不相信她的话。 困倦逐渐控制她思想时,康桥开始用额头一下一下去撞击所能撞击到的硬物,嘴里一下一下的念叨着:康桥不要睡,康桥你不能睡。 有人来拉住她,有人抚摸着她的额头,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她耳边念叨着:康桥,霍先生说了,让你好好睡一觉,霍先生一再保证当你醒来时你就会看到霍小樊。 康桥这一生中最痛苦的一件事情是:她的小樊在垂死挣扎的时刻她却陷入了沉睡,甚至于她在沉睡中做起了美梦,关于和霍莲煾在一起的美梦。 那一针直接让康桥从星期二晚上睡到了星期四中午,先醒来的是思想,思想宛如在还沉淀在湖底,耳畔的雨声让康桥觉得自己也许只是打了一个盹。 思想继续沉睡着,然后来到那个有着漫天繁星的夜晚,她和霍小樊躺在吊床上,手牵着手,她的手大一点,他的手小一点。 很久很久以前,妈妈和她说了,如果康桥是手霍小樊就是足,如果霍小樊是足康桥就是手。 妈妈说那就叫做手足情,相互牵绊。 心里那块钝钝的痛着,睁开眼睛。 康桥看到了吴姨,吴姨表情凝重,在吴姨身边站了一个阿巧,阿巧哭得眼睛红红的。 钝钝的痛开始蔓延开来。 康桥问阿巧,阿巧阿巧你哭些什么呢? 阿巧说没,没,只有有沙子吹到我的眼睛了。 点头说好,说完之后又说你们能不能出去,我现在头还很晕,我想休息,那个时候康桥心里害怕极了,她总是害怕吴姨和阿巧告诉她一些事情。 可阿巧和吴姨不听她的话,就像是雕像一样粘在那里,从她们蠕动的嘴唇康桥猜想到下一秒也许会从她们口中吐出一点什么。 不,不,现在她任何一句话都不想听,她朝着她们喊你们滚开,你们再不滚开的话我要解雇你们。 嘴里一边喊着,身体一边大幅度移动着,然后康桥从床上掉落了下去,那一下屁股可真疼。 更加倒霉的在后头,刚刚她在掉落时手意识往着床头柜一抓,随着她掉落在地上,床头柜上一些东西也掉落在她身上,有杯子,有一些带着药味的液体,连同一些乱七八糟的一股脑的掉落在她身上。 最后康桥看到那个电子日历六月三十号,礼拜四,下午两点。 礼拜四,礼拜四,怎么会是礼拜四呢,她也只不过打了一个盹,做了一小会美梦,怎么一下子到了礼拜四呢? 康桥呆呆看着电子日历,看着时间一秒一秒的翻越着,然后忽然之间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她的思想停留在陷入混沌之前,姚管家和她说的话:康桥,霍先生说了,让你好好睡一觉,霍先生一再保证当你醒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