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了,烦透了。” 脚步倒退着,往海的那一边一直倒退,也就几步之后她脚触到海水,继续往着海水倒退,嘴里就宛如无法思想的人一样,一个劲儿的循环重复着:烦透了…… 烦透了—— 在最后的那个尾音中她转过身去,大步面向海,海水瞬间从她膝盖蔓延带她腰间,下一秒到她胸前,再下一秒来到她的肩膀,下一个浪潮形成了一道白色链带,在风的推波助澜下眼看就要把她吞没。 一股来自于背后的力量把她往后扯,下一秒她跌落在一个怀抱里,白色浪潮朝着她腰间部位穿过。 她被他紧紧的框固在他怀抱中。 他在她耳边呵着:“木头,别生气。” 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浪潮消失在沙滩上,新的浪潮又从他们身边经过,就这样一拨一拨的,她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话。 此时此刻,半边的月亮从海面上升起,淡淡的月光铺满了整个海平面,风变小了。 沙滩上有星星点点的篝火,她半边的脸埋在他怀里,目光呆呆凝望着篝火的亮光,抱住她的力道加大,他的声音宛如在叹息:我终于抱到你了。 他的声音让她宛如从幻梦中醒来,她想起不久之前他把那个墨西哥人给他的东西放在他的外套口袋里,从他怀里解脱出来,在他口袋里找到让她心惊胆战的东西,那些东西被卷在报纸里。 用尽力气,把拿包东西狠狠的扔出去,可她的力气并不大,那包东西也仅仅被她扔到距离她一米多所在的地方,而且它在海潮的带动下逐渐朝着他们靠近,手在海面上拍打着,嘴里说着快走快走。 溅起的海水打在康桥脸上,些许落到她嘴里眼睛里,眼睛难受嘴也难受,都是霍莲煾的错,骤然涌上来的愤怒情绪使得她的手更加大力拍着海面,之后手被另外一双手捉住,再之后被强行指引着去环住他的腰。 使劲挣扎,在挣扎中他问她你不喜欢我碰那个东西吗? 点头,头重重的砸在了他肩窝上。 “我答应你,以后都不碰那东西。”他说。 手停止挣扎,只是呵,那双手去环住他也不是,去推开他也不是。 圆盘一般的月亮终于跳脱出了海面,瞬间,月光倾城,世界安静得宛如被凝固在玻璃铸就的城堡中。 在近乎被凝结住的月色中,他的声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初初从年轻男孩转变成为年轻男人的那种低沉魅惑,动人如斯。 “你不在我身边,我痛苦。” “即使我想方设法去弥补你不在我身边的那种空缺,可每一个夜幕降临时,那空缺就变得无边无际,让我慌张,你总是不回来,总是不回来。” “跟着你的人打电话告诉我说你租了房子,说你买了日常用品,说你找到了工作,说你交到了朋友,说有一位开超市的韩国男人在频频对你示好,随着这些消息不断传到我耳边,那些慌张就变成了恐惧,要是木头真的不回来怎么办?要是她真的不回来了我该怎么办?” “我每天都彷徨在这里莫名其妙的想法中,可就像那时我和你说的,我也有我的骄傲,然后我就开始每天活在焦躁当中,导致我不得不去找寻出能缓解我焦躁的另外一种渠道,在纽约,人们戏称,只要你打开门左拐又或者右拐就可以买到让你获得快乐的东西,很小的时候,我就和我外婆约定,我不去碰那东西。” “康桥,你看,你又一次在霍莲煾的人生中扮演了一次罪魁祸首。” 明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要狠狠推开他,明知道这个时候应该闭着耳朵,可手没有去推开他,也没有关住自己的耳朵。 那一望无际的银色海洋呵,被她凝结在眼眶里的泪光倒映得宛如海市蜃楼。 霍家的莲煾少爷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会说情话了。 “康桥,你看,你妈妈破坏了我爸爸和我妈妈的约定,而你,破坏了我和我外婆的约定,我觉得无论如何我都得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在我天天用这样的理由催眠自己时,出现了一个让人倒胃口的人,他叫joe,我真的不该邀请他到迈阿密来,这个倒胃口的人和我说了倒胃口的话。” “他说,莲煾,文秀清和你家的那个大眼妹样子很像,joe看到你时那一年你十六岁,十六岁的你瘦巴巴的,不明白的人还以为你大约也就十二。三岁,那时候的你瘦小又安静,常常会让人一不小心就忘了有你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迎面而来的风咸咸的,把她的眼睛刺得又涩又酸,但就是舍不得闭上,一秒也舍不得离开那浸透在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