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张掌柜的笑着道谢,又叫人来打包,“夫人好眼力,只是夫人,这是个新方子,听说十分难得,又加了许多上等药材、香料,耗费人力物力无数,又是外头没有的。” 不等她说完,高夫人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你说这么多,是打量我买不起么?区区一瓶手脂,便是再贵的珍宝我也不是没见识过,你只管说个价就是!休要啰嗦!” 张掌柜的也不恼,一直等她说完了,这才张口报了个几乎将胭脂吓得跳起来的价格:“诚惠一两半一瓶。” “休要猖狂!你是狮子大开口么?”高夫人还没怎么着的,那丫头先就呵斥出声,“我家夫人现在用的乃是百年老店沈三冠的当家手脂,比这个大了将近一倍,也才二两三钱银子,你这没名没姓的,且还不知道效力如何,如何敢要这些钱!真当我们夫人是任人拿捏的泥菩萨么?” 外头的胭脂深以为然,就觉得这张掌柜的是不是疯了? 卢娇却皱眉,小声道:“且等等看,这张掌柜的既然敢这么说,必然有自己的打算,她是个老人了,想来不会乱来。只是这么一来,她先前只给你算两百五十文一瓶,可是亏大了,若回头不补给你,我头一个不放过她。” 自家妹子才卖了两百五十文,她竟转手就要卖一两半!何止暴利!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张掌柜的也不说话,只是笑吟吟的看着高夫人,那意思很明显:反正我们不会降价,您也知道是好货,若是觉得合适了就买,若是嫌贵,那就对不住了。 “荷花!”高夫人呵止自家丫头,轻飘飘的说了句,“拿钱。” 不就是拼银子么?她什么时候输过! 荷花欲言又止,到底还是照做了。 高夫人走后,卢娇就站起身来,不等开口,就见张掌柜的叫人屏退四周,拉着她们进了里头的房间。 “江姑娘,事发突然,我匆忙抬价,还望你见谅。” 想那高夫人何等品性?若是价钱订的低了,她不买不说,没准儿还以为是别人瞧她不起。可若是不拿出来,回头叫她发现旁人用,少不得又是一场官司好打。 胭脂摆摆手,刚要说话,又见张掌柜已经拿了算盘在手里,噼里啪啦打了一阵,说:“如今这手脂已然定了价,往后只可高,不可低,这么着吧,江姑娘,往后但凡你拿来的东西你我就四六分,你六,我四,如何?” 还有这样的好事?! 这回就连卢娇都没话说了。 且不说外头少有这样将一应价格都摊开来摆在明面上就地分了的,便是有,也没几个能卖出这样高! 胭脂还在发懵,她甚至觉得自己素来灵光的头脑都有些转不动了。 □□分,一两半银子一瓶,这么下来,自己能得多少钱来着? 见她沉默不语,表情也似乎不大好的样子,张掌柜的略一迟疑,试探着道:“江姑娘,实在不是我小气,只您也瞧见了,本店往来多有贵客,一来难伺候,二来诸多方面的开销也实在大了些。换做外头随便哪家,便是能给您七成、八成,可卖不上价去呀,反倒不如我们这六成来的划算。再一个,只要姑娘你往后的东西都是这般品质,要不了多久便闯出名堂,以后只怕不够卖的!” 胭脂这才回神,忙笑道:“掌柜的多虑了,您说的很是,我哪里是不满意,只有些惶恐呢。” 见她并无异议,张掌柜也松了口气,拍着桌子笑了起来,“那就好了,我这就叫人拿钱!” 既然重新定价,那么之前的就不做数了。 一瓶手脂一两半银子,今儿胭脂一共拿来十四瓶,统共是二十一两。 “二十一两?”胭脂和卢娇齐声道,声音都微微发颤了。 “可不是?”张掌柜将算盘推过去给她们瞧,“一点儿错都没的,二位姑娘若是不放心,尽管再算就是。” “哪里是不放心,”胭脂就笑道:“不怕您笑话,我还是头一回见这样多的银子哩,欢喜的坏了。” 足足二十一两!这样多! 张掌柜的也笑,又喜欢她实诚,“江姑娘不必说这话,谁祖上还没穷过似的。不怕说句大不敬的话,便是圣人,往上数几代也是泥腿子哩!何况你我?且如今你年纪轻轻的就有这般本事,假以时日,少不得我们还得仰仗姑娘你讨生活哩,到那个时候可千万别嫌弃!” 三人齐齐大笑起来。 忽然有了这么多银两,胭脂就觉得一颗心都在打飘,竟想不出该怎么花了。 张掌柜给她兑了十五两的银票子,五两小银锭一枚,还有一两,也就是一千两百文铜钱散花。因胭脂来时并未想到能有这许多,带的钱袋子竟装不下!张掌柜的还额外送了个绣着喜鹊登枝梅花图样的小巧夹层锦囊,十分好看。 一直到出了香粉宅的门,胭脂和卢娇走在街上了,还有些心神恍惚。 卢娇眨了眨眼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