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霜,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有眼无珠的人是你,你……” 沈荣华本想多刺激白泷玛几句,一散连日来心中的闷气,可话到嘴边,她没说出来,就是借她八百个胆儿,她也不敢说了。因为就在霎那间,一把寒光闪闪的软剑绕到她的脖子上,还有一把冷气森森的短剑贴到了她嘴边。 识时务者为俊杰。 无疑,沈荣华是当之无愧的俊杰。就在一瞬间,面对剑气逼人,她笑得竟然比绽放的春花还要烂漫妩媚。那笑容配上她姣美清丽的容貌,如缕缕银光照亮了昏暗的祠堂,暖意弥散,差点晃花了初霜和白泷玛的眼。 自用圣勇大长公主赏赐的宝剑砍伤了孙婆子的手、砍掉了金嬷嬷的头,沈荣华对刀剑产生了一种超乎寻常的喜爱。她认为与其说那是喜爱,不如说是依靠、是信赖。只有拥有得力的武器,她才能保护自己,斩杀欺负她的恶人。可惜,圣勇大长公主赏了她一把好剑,却让那只丧木神借故收走了。此时,看到白泷玛手里竟然有两把好剑,她出于本能和天性的献媚心态就跳出来作怪了。 “白……初霜的表哥,有话好好说。不就是几盒脂粉吗?你值得动刀动剑伤了和气吗?传出去不让别人笑话你小家子气吗?”沈荣华见白泷玛的宝剑松动了,赶紧说:“你也知道红粉送佳人,我怎么能随便浪费呢?其实我早就跟初霜说过你表哥帮了我这么多,我对他的救命之恩无须他报答,我该另外谢他才是。” 初霜瞪大眼睛看着沈荣华,连梦中的记忆都挖出来也不记得沈荣华跟她说过那些话,好在她聪明,赶紧帮主子圆谎,“是是是,我们姑娘一直想重谢表哥呢。” “有重谢我之心该早说才是。”白泷玛高兴又得意,他把软剑缠在腰间,又把短剑藏于臂间,冲沈荣华抛了一个媚眼,“还不去拿?” “拿什么?”面对白泷玛,沈荣华又恢复了一脸不屑的神情。 “拿脂粉哪!就是那个江阳县主送你的那些。”白泷玛凑到沈荣华身边,笑得很温柔,昨夜揽月庵之行,他收获不小,却为没拿到脂粉而沮丧。揽月庵的脂粉和沈荣华收藏的脂粉都是江阳县主所送,自是同样的名贵。 “好在我天生丽质,从不用脂粉,就把江阳县主送给我的那几盒全部送给你。”沈荣华狡黠的目光扫过白泷玛的宝剑,叹气说:“江阳县主真是妙人,调制的脂粉竟比宫里的还纯正,以后多跟她要几盒才是。要是有机会跟她学手艺,我亲手调制了送人岂不更好?唉!我天天琐事缠身,祸事防不胜防,都无此雅兴了。” “俗话说艺不压身,你能学到那个县主的手艺,以后大有用处。”白泷玛绕到沈荣华身后,一副与她同仇敌忾的架式,“什么祸事琐事都不能耽误你学手艺的正事,从今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天大的祸事我也让它灰飞烟灭。只要你答应我学到调制脂粉的方法,多做一些更好更纯的脂粉送给我。” “反正我也不用那些脂粉,送谁都是送,就是不知道你说话是否算数。”沈荣华斜了白泷玛一眼,满脸不信任,再一次刺激了白泷玛脆弱的神经。 “表妹,快去取脂粉,你家主子答应了。”白泷玛推着初霜往祠堂外面走。 初霜见沈荣华冲她点头,才说:“表哥莫急,我这就去取。” 沈荣华目送初霜走出祠堂的大门,又见竹节一动不动站在祠堂门口守门,才说:“你想要脂粉,想让我学手艺帮你调制脂粉都行,但我也有条件。” “说。”白泷玛耸了耸肩,一点也不吃惊,沈荣华不跟她提条件、乖乖听他的话才会让他暗捏一把汗呢,跟聪明人打交道最好莫过于等价交易、直来直去。 “我想要那把剑。”沈荣华指了指白泷玛藏在臂间的短剑。 “早说呀!何必绕这么大弯子?”白泷玛拿出短剑扔给沈荣华,又说:“这把宝剑名为碧泉,很不错,不过不是我要找的那把,只是我顺手拿的。” 沈荣华没想到白泷玛这么大方,暗暗责怪自己平白多费了些许心思。她将碧泉宝剑握于手中,拨剑出鞘,仔细观看。碧泉宝剑也是双刃剑,锋利无比,剑鞘精雕细琢,和断濯宝剑有六七分相似,只不过断濯厚重,而碧泉偏于轻盈。 “多谢。”沈荣华爽快道谢,见白泷玛将碧泉送她毫不在乎,又萌生出另一番心思,她想了想,说:“昨晚你装神弄鬼,差点吓着我,想必你也得到了许多隐秘的消息。你刚说过要让我的祸事灰飞烟灭,我想看看你有几分诚意。” “条件。”白泷玛冲沈荣华挑了挑眼角,问:“我有什么好处?” 沈荣华笑了笑,说:“我姨娘送了我几匹浮云锦,颜色偏冷偏暗,适合做冬装,做春衫也好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