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姨娘拍了拍沈荣华的肩膀,微笑说:“白公子说得对,你恩怨分明,胸怀磊落,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象你,遇到这种事,沉默规避最好。” 白泷玛冷呲一声,撇嘴反问:“她恩怨分明?她胸怀磊落?哎哟喂,我说姓沈的,你以为这是夸你吗?你怎么就听得下去呢?你怎么就不想一头撞死呢?” “我才不会一头撞死,我要等到那一天,才死而无憾。”沈荣华露出一个向往的神秘的笑容,面对白泷玛的责问,她没表现出一点点气恼的意思。 “哪一天?”白泷玛见沈荣华不生气,感觉到自己吃亏了,赶紧追问。 沈荣华挑嘴一笑,不理他,附到水姨娘耳边低语了几句,继续吃饭。白泷玛又一次追问,沈荣华还是不理他,又凑到林楠身边嘀咕了一番。白泷玛急了,连问了几遍,沈荣华就是不理他,连正眼都不看他。白泷玛被求而未解的一句话困住了,沈荣华越是吃得香,他越食不下咽,最后为了答案向沈荣华举手投降。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要等到哪一天?” “我猜是你嫁人的那一天,他们都说不是,我要能猜到才懒怠跟你废话。” “你过来,我告诉你。”沈荣华喝了一口茶,见白泷玛凑到过来,得意一笑,大声说:“你说哎哟喂的时候特别象黄公公,那模样、那神态都象。等你步黄公公的后尘,我才死而无憾,看不到那一天,我才不会死,你明白了吗?” 白泷玛听沈荣华说出了绝根的狠话,不知道说什么才解气,就要动手,被林楠拦住了。林楠把话题引到漠北的局势上,马上吸引了白泷玛的全部注意力。沈荣华和水姨娘相视一笑,边听他们说话边吃饭,逗乐一场,倒也解乏。 京城最大的织锦阁后面有一座三进的宅院,住着管事、掌柜两家和十几名绣娘及女性伙计。内院一直空着,沈荣华和水姨娘及她们的下人都住进来,就显得拥挤了。为了离得近一些,林楠和白泷玛就在附近的客栈租了一座小院住下了。 准备到京城开浣花斋之前,林楠计划买一座宅院供他们往来居住,被沈荣华阻止了。林阁老夫妇留给林氏的嫁妆里共有四座宅院,一座七进的,两座五进五出的,还有一座四进的,这四座宅院都被侵占了。林氏出嫁时,嫁妆清单里写了两座宅院,都是三进的,是后来置办的,不在这四座宅院之内。沈荣华要把这四座宅院要回来,足够他们居住使用了,根本没必要再买宅子。 林氏嫁妆里那座四进的宅院被杜家霸占了,现在是保国公世子夫人陪嫁的别苑。杜家已同意归还,交接文书都写好了,只等保国公世子夫人让下人把宅院收拾出来,沈荣华就可以去收宅子了。那两座五进的宅院一座在万户侯府名下,是万永琎的别苑,在北城门附近。还有一座是王统领的夫人胡氏名下,听说这座宅院年初刚装修过,等王统领的儿子成亲,他们一家就搬到这座宅子里。 那座七进的宅子在万姨娘的父亲万智名下,一直零租给来京的客商居住或放置货物,是他们一家主要的收入来源。听说沈荣华要打官司追讨林氏被霸占侵吞的嫁妆,万智居然把他们家现住的宅子卖了,一家就搬进了这座七进的宅院。他们一家死皮赖脸也不想把这座宅子归还沈荣华,打量沈荣华拿他们没办法呢。 沈荣华休息了一下午,等林楠和水姨娘外出办事回来,她就跟他们商量追讨林氏嫁妆的事。林楠让她放手去做,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顾忌,捅出娄子有人兜着。沈荣华心里有了底气,列出了详细方案,发誓跟这些人斗到底。 第二天,沈荣华先写了三份请安的折子,分别让人呈给仁和帝、吴太后和顾皇后。她现在是有封号的人,在津州,逢年过节也要上折子请安、送礼,来了京城,必须要走形式。还要让人准备礼物,说不定哪天贵人们就会宣她进宫说话。 随后,她又拿着交接的文书去了顺天府。顺天府掌管京城及周边州县郡镇的事务,要比津州府大得多,顺天府府尹比其它地方的知府高两级,是相当有实权的官。接待沈荣华的是一位姓周的同知官,恰是林阁老的学生,主管顺天府的钱粮产业。沈荣华和林家旧仆告状的事他听说了,一直盼着为沈荣华主持公道呢。 周同知看过津州府的文书,又另外起草了两份交接文书,一份送到宁远伯杜家,一份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