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面对着那空荡荡的打谷机,他并不知道怎么操作。他转头,看向不远处其他的村民,但是好像大家都在割禾,并没有人在脱粒,而且,其他人家里的打谷机也他眼前这个一样。 最后还是常乐搂了一大捆稻谷过来放在他旁边,余清泽顺便请教了一下。他便见常乐拿起一手稻谷,双手举过头顶就朝打谷机内壁上砸下去。 哗啦啦—— “……”余清泽听到了谷子脱落掉到箱底的声音。 随后,又见常乐双手一抖,将稻穗里已经松了的谷粒抖落,等没有掉了,再举起又用力一砸! 如此这般,砸个四五次之后,也就基本干净了,剩下一点,可以用手弄下来。 余清泽:“……”难怪叫打谷子,简直不能更贴切! 真是非常原始粗暴,看起来也非常累。这让他更坚定了心里的想法,一定要让他们以后收割不这么累。 总之,余清泽算是知道怎么脱粒了。 常乐怕他腿脚不便,非常体贴地给他将稻谷都搬到了打谷机旁边,然后才又接着割禾去了。 这块田挺大的,可能有七八分的样子,早上常乐和常爷爷已经割了一小半。 常乐割禾飞快,动作非常利索熟练。 他蹲在稻禾前,双脚略比肩宽,右手割禾刀,左手握住禾蔸,唰唰唰,身体随着手上的动作从右边往左边移动,几秒就从右边割到了左边,左手一扬将稻穗抖顺,然后随手将一手禾整齐地排放在左边,又转回去继续割…… 他一行过去大概能割八九蔸禾。 等两小时后整块田都割完了,余清泽都没看他休息过。 常爷爷和常浩会在脚蹲麻了的时候站起来活动一下,稍作休息,常乐是完全没站起来过。一面割完过去,他就顺势也转个弯,直接将另一头割通了,又接着在另一边割起来。 余清泽毫不怀疑,如果全让他一个人割的话,最后整块田估计就能摆成一圈蚊香,或者一条龙。 割完,他们回到打谷机边坐下休息了一会儿,余清泽也休息了一会儿。 两个多小时砸下来,就算他再身强体壮,胳膊也很酸了,还流了一身大汗。 他也深深体会到了,割禾还算轻松一点,脱粒才是重头戏啊!特别是在这种烈阳当空的盛夏,简直是盐水浴!盐就是自产自销的! 他特别怀念现代化的收割机。 在他小时候,爷爷家的是柴油机带动滚轮的打谷机,那时候村里就只有他家不用脚踩打谷机打禾,村里人老羡慕了。 现在别说收割机和柴油机打谷机了,就是有一台脚踩的打谷机,他都能感天动地! 他脑子里迅速回忆了一下脚踩打谷机的构造,还有几种常用农用工具,以及以前参观农耕博物馆时看到的一些古早简单有用的农用工具,准备回去就画出来,找人做! 虽然累,不过他努力的成果也很喜人,身后的禾草已经一大堆了,打谷机底部已经有了厚厚的一大层谷子。 “哇,余大哥,你好厉害,已经打了这么多了!”常浩走过来看见打谷机里的谷子,惊喜夸道。 常爷爷也称赞道:“不错,是把好手!” 常乐则抱过水坛子,先给爷爷倒了碗水,然后又给余清泽倒了一碗,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表示夸奖。 被他们一家人花式夸,余清泽都要不好意思了,英俊的脸上难得地红了,他摆摆手,说道:“你们再夸我,我就要飘起来,天上的云朵都可以摘下来了!” 几人哈哈大笑,气氛温馨又和乐。 休息了一会儿,几人开始打禾。 临近中午,见时间差不多,谷子也差不多够一担了,他们便停下,准备回家休息吃午饭,下午再过来。 阳光炙热,经过一上午的忙活,还是那么费力的活儿,几人的衣衫都已经湿透了,头发也都濡湿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