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仅此而已。 这些舒清妩都知道,倒是不 怎么好奇。 郝凝寒皱着眉头,神色颇有些淡漠:“我家中人口颇多,父亲除了母亲之外,还纳了十几房妾室,子女就更多一些。” “我父亲……脾气不是很好,除了我母亲,对那些妾室非打即骂,有时候失手打死了就给人家家里一笔钱,草草埋了。” 舒清妩听得心里难受,难怪郝凝寒会这么惧怕萧锦琛。 郝凝寒声音很平静:“我幼时不止一次见到他动手,往往脾气上来都是血沫纷飞,吓人得很,幼年里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一个人睡,每每哭着要母亲陪。” 舒清妩再度握住她的手:“凝寒,都过去了。” 然而郝凝寒却使劲摇了摇头。 “不,从来都没有过去。后来随着我长大,我发现我对男人有着天生的惧怕,除了两位兄长,我惧怕所有的男人。也不怕姐姐笑话,就是宫里的黄门们,我也不怎么敢说话的,哪怕他们根本不敢动我一根手指。” 或许人人都要羡慕郝凝寒,她出身富贵,家里富甲一方,母亲慈爱,哥哥怜宠,又是貌美可人,自应当有最好的人生。 可唯独她父亲这一个差错,一辈子就毁了。 舒清妩心里很是难受。 她张张嘴,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郝凝寒轻声笑笑,抬头看向舒清妩,眼睛通红,却没有再流泪。 “及笄之后,我去求了母亲,跟她说我实在是害怕,我不想成亲嫁人,母亲当时只跟我说了一句话,”郝凝寒道,“她说不可能的,父亲已经给我选好了路,我要按着父亲的要求走下去。” 舒清妩叹了口气:“凝寒……” 郝凝寒继续道:“我当时很生气,不理解母亲为什么不能保护我,我问她我怕男人怕的不行,若跟陌生男人共处一室,只怕会吓得痛哭流涕瑟瑟发抖,会整日整日睡不着觉,既然如此,母亲真的舍得让她的亲生女儿遭这么大罪吗?” 这个问题,任何人都知道答案。 郝凝寒低下头,深吸口气,又安安静静喝了一杯桂花露,才渐渐平复下去。 “我知道,我怪她没有用,这么多年,她也是战战兢兢活在那个家里,没有一天是踏实的,我应该怪的是那个畜生不如的人。” 大齐女子已经比前朝活得要更肆意一些,可归根结底,依旧是宗族至上,作为一家之主的父亲拥有绝对的权利。 郝凝寒反抗不了,她母亲也不能反抗。 舒清妩安静听她 说着,发现她逐渐平静下来。 郝凝寒苦笑道:“因为害怕,我没能去跟父亲反抗,只一味跟母亲闹,母亲只能一味忍让我,直到十八岁,我父亲直接把我送进盛京。” 那个时候郝凝寒应该就能明白,能摆布她命运的,从始至终只有作为家主的父亲。 郝凝寒说:“我不想牵连母亲,也不想害了哥哥,这一年来我每天都在努力,告诉自己陛下没有那么可怕,陛下也从来 不亲手杀人。” 这么看来,郝凝寒应该进宫之后就想明白了。 舒清妩叹了口气:“或许让你进宫,已经是你母亲给你争取的最好结果,你不用同其余女子一样相夫教子,不用同丈夫朝夕相处,以你的个性,陛下见了兴许也不会多喜欢,说不得这辈子也难有恩宠,这已算是两全之策。” 能这么处理,她母亲已经舍弃了自己,也做好了家族覆灭的准备。 送一个这样的女儿进宫,本身就是大罪,是对皇室的不敬。 郝凝寒微微一愣,晶莹的眼泪再度滑落。 她哽咽道:“是的,因为入宫之后想明白这些,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