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当着她的面讲过,她却全然没有过脑子,也没往心里去。 想要惩罚谁就惩罚谁,哪怕潭侍郎是朝廷命官,她也能张口就来。 这……实在是太不谙世事了。 可一想到她是自己养大的,就不好再去苛责她,毕竟张采荷都这么可怜了,她也没必要老是去指责她的不是。 思及此,太后便又软了口气,颇为耐心地劝她:“采荷你别急,谭家的事得稍后再议,前朝是陛下做主,姑母哪里能撼动陛下的决定?” 张采荷闻言,自是不肯罢休。 “姑母是陛下的亲娘,怎么不能说通陛下?谭家欺人太甚,不把我们张家放在眼里,”张采荷越说越激动,“姑母!你就看着他们这么欺负侄女?” 太后被她吵得!耳朵嗡嗡作响。 她本就不是特别有耐心的人,换了别人在这闹,直接就赶出去了,也就是对张采荷才多几分忍耐。 太后深吸口气,差点就要翻脸了,不过最后还是平复下来。 她按了按胀痛的额角,对张桐说:“还不给你家娘娘擦干眼泪?听着嗓子都哑了,怪可怜的。” 偏偏张采荷不听,一门心思都是要谭淑慧不得好死,她一把推开张桐,对太后喊:“姑母,你就是不敢得罪陛下,才让我忍着的!我讨厌你!” 说完,她也不顾元兰芳的阻拦,哭着跑出慈宁宫,路过雅室的时候似乎还撞倒了博古架,外面自是叮叮咚咚不停响。 太后脸色难看得几乎都要滴出墨来。 她手里死死捏着茶杯,待外面没了动静,她便狠狠甩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 淑太妃看着那道细纹越扩越大,她深吸口气,对太后道:“姐姐也不用急,采荷年纪还小,过几年就懂事了。” 太后冷哼一声:“她哪里小了?我同她这么大的时候皇儿都要生了。这宫里一天天的就没一件舒心事,这些个丫头们整日里给哀家惹事,简直心烦。” 淑太妃温和一笑:“慢慢就好了,等宫里人多起来,她们就顾不上这些。再说,瞧着皇上也开窍了,整日里都往景玉宫跑,宫里的小宫人们都说,说不得景玉宫的丽嫔娘娘能有大造化。” 太后一听这话,心里头更憋气了。 “行了你就别乌鸦嘴了,”太后白她一眼,“说这些做什么,皇儿的脾气我这当娘的还不知道?他跟他爹一个模子刻出来,对女人哪里有热乎劲儿?” 淑太妃低下头,抿嘴吃了口茶。 太后这里的都是好茶,这一品似是刚御供的信阳白橘,清澈的茶汤中有着浅浅的橙色,带着橘子的甘甜和乌龙的清香,味甘回甜。 这茶陛下不喜,宫里只有太后这里最多,往常都是随意摆在桌上,一点都不心疼。 ! 她的目光下意识扫过地上那个没人敢捡起的御窑茶盏,盯着牡丹团花地毯看了一会儿,又挪到琉璃窗前的博古架。 那上面珍稀古玩摆得满当当,自是一派繁华锦绣。 这就是太后的慈宁宫,这就是皇帝生母所享有的尊容和富贵。 淑太妃垂下眼眸,轻声开口:“嗯,倒是我思虑不周,不过姐姐可知西凉的公主也要进宫来?听闻就在这几日就要下诏了。” 她淡淡哼了一声:“这不是什么大事,皇儿特地跟哀家说过的。” 淑太妃抿嘴笑了:“那姐姐定不知,西凉公主要占一个妃位,盛宠的丽嫔娘娘也要占一个的。” 张太后的眉头狠狠皱起。 “你是从哪里听到的?”张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