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辞还家,还请陛下恩准。” 工部尚书是六部尚书中年纪最大的一位,他跟谭德忠公事多年,也算是薄有交情,却全然不知谭德忠家教竟至如此,看着慎刑司呈上来的谭美人口供,他简直气得浑身发抖。 他的人品盛京之中 人人都知,属下居然是这种禽兽之辈,若他亲自看透还好说些,可共事如此多年却丝毫不查,这才是他心里难受的地方。 工部尚书叹了口气:“陛下,臣老了,老眼昏花,识人不清,当不得尚书二字,也无法为陛下分忧解难,是时候该让年轻人们为国效力了。” 老尚书如此开口,就连萧锦琛也坐正身体,显得分外敬重。 他道:“钱爱卿一向忠心耿耿,朝野上下有目共睹,便是谭德忠于私有亏,也并非是钱爱卿的过错,还望钱爱卿毋须太过自责。” 萧锦琛如此推心置腹,老尚书也只是行礼退下,摇头叹气。 谭德忠这事,对他打击很大。 人各有志,且老尚书确实也快到致仕的年纪,提前荣归故里也并非不可,因此,萧锦琛就没有多劝,把目光转向了首辅宋景耀身上。 宋景耀全程都未曾多言。 直到萧锦琛这么清清浅浅看他一眼,他才躬身上前,一步站稳。 他一出列,泰安阁便立即安静下来。 宋景耀先对萧锦琛行礼,然后才道:“陛下,今日百禧楼一事,臣经刚刚这一场御前奏对,大约全部明悟。其一便是谭美人确有当众伤人、构陷宫妃、谋害皇嗣等事,其虽以自裁赎罪,但其家族却不能幸免,尤其有谭美人生前口供,谭侍郎是否有结党营私,拉拢朝臣,德行败坏,不睦宗亲等罪过,还需仪鸾卫跟刑部再查。若证据属实,当数罪并罚,夺位抄家,发配边疆。” 宋景耀一开口,就听得人满心舒坦。 这位辅佐了两任皇帝的首辅,从不叫皇帝陛下失望。 宋景耀缓了缓,继续开口:“接下来便是淑太妃之事,如今慎刑司只查出淑太妃确实派人暗杀谭美人,至于谭美人供认其他事由俱无实证,然而若非真有利益纠葛,淑太妃又何至于去暗杀一个被幽闭的美人?因此只这一件证据,也可推敲早年事由,谭美人所说重华宫一案,因牵扯众多,时间太久,还是交由慎刑司详查为好。” 重华宫一案,牵扯到了太后,所以仪鸾卫不能出手,大理寺和刑部也不方便过问。 宋景耀这么一说,场面立即就清晰起来。 谭家一定要倒,赵家全看陛下的心思,若重华宫之事真有新发证据,那么赵家一定会自此倾覆。 皇帝陛下再不喜母族,也到底血脉相承,他总要周全太后娘娘的脸面。 首辅大人这么一总结,其他的朝臣便也纷纷点头,倒是没人当着萧锦琛的面夸奖。 开玩笑,当今这位最恨结党营私,若是巴结到陛下眼前,他们也混不到如今这官职。 如此这么一评论,一下午时光匆匆而过。 谭家的事最好处理,谭德忠直接下狱候审,整个谭家直接查封,是抄家还是灭族,端看最后的证据。 一个显赫人家顷刻间化为乌有。 从中午事发到谭德忠下狱,不过四个时辰过去,这四个时辰里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悲欢离合,大抵 只有封闭的那扇朱门中人,才能明辨清晰。 谭家被处理得雷厉风行,相对而言,赵家倒是轻拿轻放。 萧锦琛只让淑太妃的父亲光荣致仕,后续一概不提,旧案到底查没查,如何查一字未提。 可越是如此,赵家越是害怕,自此便闭门不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