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 萧锦琛捏了捏她的手,想到乾元宫还等在泰平阁的朝臣们,也只好硬下心肠转身离去。 回到乾元宫,萧锦琛自然立即投入政事当中。 待到春耕的所有政令都书写成圣旨,萧锦琛才放下朱笔,直接伸了个懒腰。 阁臣们年龄都不小了,这几日熬得也事眼睛通红,不过萧锦琛倒是知道宽慰,只要他们在泰平阁,膳食都是御茶膳房直接呈上来,菜品跟萧锦琛日常所拥一致,光凭这一点,再熬三天也有劲儿。 待春耕事宜讨论结束,已是傍晚时分,萧锦琛起身行至窗边,回首往殿中望过来。 从中宗时起,文渊阁大学士就一直以五为数,也就是说,无论人员如何变动,都要保持住五个人。 一个首辅,两个次辅还有两个行令,百多年来一直维系着大齐朝野。 说句夸张的话,大齐能行至今日,起身靠的不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而是文渊阁这五个人。 许多政令,不过萧锦琛灵机一动,不过他随口一言,大学士们就得殚精竭虑,务必要写出一份陛下满意的奏折。 如今的这几位阁臣,萧锦琛同他们共事多年,先帝病重时文渊阁便已经是萧锦琛接管,行至今岁也将近有三载时光。 这三年以来,他们相处还算融洽。 能进文渊阁的,都是大齐官场中最钟灵毓秀的顶尖代表,他们的能力、手腕、眼界皆是一流,只要他们想,就不可能让萧锦琛生气或者烦闷。 然而大齐行至今日,已一百八十年之久,官场人员冗杂,政令苛沉,坊间自是一派繁华盛景,但在朝中,已有暮气沉沉之色。 这些萧锦琛都清楚。 然而这一切都不可能一夕更改,他的目光早就盯住了那些盘踞在各地的望族,那些凭借早年官身隐约往门阀发展的“官宦之家”,那些结党营私,胡作非为,官官相护的官员。 这一次百禧楼凶案,就是他目前最好的时机。 他可以借着这一次惩戒的三族隔山敲虎,借力打力,让那些早就有些嚣张跋扈的望族和官宦 人家都收敛起来,然后在如抽丝一般各个击破。 这个过程会很漫长,也很辛苦,会有反抗和敌视,也会有流血和牺牲。 可若萧锦琛不去做,说不得再来个几十年光阴,大齐也会如前朝一般苟延残喘,一夕覆灭。 届时,整个中原大地面对的就不是短暂的阵痛,而是永无止境的杀伐。 萧锦琛垂下眼眸,他选了这么一条路,就要坚定走下去,此生绝不后悔。 但在这之前,他还是要让这些阁臣知道,他们只能跟着他走,不可生二心。 大抵萧锦琛这会儿思考得时间太长,以至于宋景耀立即就觉察出陛下有话要说,便放下竹笔,起身道:“陛下可是有要事相商。” 首辅都开口了,其余的四个阁臣便一齐起身,沉默等着萧锦琛训话。 但萧锦琛今日的态度很温和。 他道:“爱卿们辛苦了,坐下说话吧。” 阁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才小心翼翼坐下。 宋景耀是两朝老臣,他年纪也大了,若是想致仕立即就能光荣致仕荣归故里,若是萧锦琛不让走,他还能再干四五年的光景。 且他还曾给萧锦琛上过课,算是萧锦琛的老师。 有些话,别人不敢说,他可是敢的。 见萧锦琛如此和蔼,宋景耀估摸着他有大事要说,便直接开口道:“陛下若有事但说无妨,臣等再行商议。” 萧锦琛看他一眼,难得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