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琛紧紧牵着她的手,道:“慎刑司的司狱知道暗道,他们会在暗道里穿行,不过暗道机关密布,旁人不能随意进出。” 舒清妩点点头:“这个设计端是精巧。” 姜小宏:“……” 淑妃娘娘就是厉害,难怪可以在百禧楼直迎凶徒。 越走越冷。 似乎有无数的冤魂在内狱游荡,内狱阴冷至极,地上的青石都长着青苔,墙壁上也略有水渍。 除此之外,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便是不用刑,关进来不用多久,人也熬不住。 又顺着内道七扭八怪走了大约一刻,才行至最里面的一处牢房。 出乎舒清妩的意料,这一处牢房分为左右两个,一边关着坐着发呆的贤太妃,而另一边也关着个人,不过她正在对着墙壁睡觉,让人看不清面容。 随着众人涌入,狭小的牢狱立即被填满,显得越发逼仄。 而贤太妃却依然坐在那,似乎完全没有发现众人的到来。 待萧锦琛和舒清妩落座,姜小宏才上前一步,对贤太妃道:“娘娘,您瞧瞧谁来看望您了。” 姜小宏这话说得分外客气,可他的语气却凉飕飕的,跟这经年不见日光的内狱一般冷酷无情。 贤太妃这才略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一眼。 她先看到的是一身玄衣的萧锦琛,还来不及细想,立即扑上前来:“陛下,陛下我是冤枉的,我原本好生生在宫里头住着,一转眼就被抓了来。” 贤太妃的这股子哀婉可怜劲儿,隔着牢房的栅栏舒清妩都能感受到。 萧锦琛却没有理她,只盯着让舒清妩多喝几口姜茶,好能驱寒。 贤太妃的目光,就从他身上挪到了舒清!清妩身上。 她其实是有些吃惊的。 从被抓进来到现在,一整日都过去了,没有人过来刑讯审问,也没人搭理她,另一个牢房里的骆安宁一言不发,除了吃就是睡,仿佛对自己的困境全然不在意。 贤太妃若想出去,只能自救。 思及此,贤太妃立即挤出几滴眼泪,对舒清妩道:“淑妃,你同我相处机会多,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请你看在往日的情谊上,救救我吧。” 听了这话,舒清妩忍不住笑了。 “贤太妃娘娘,到了这份上,你还唱念做打,试图拖本宫下水,”舒清妩盯着她看,“可你有没有想过,陛下手里已经有了证据?” 贤太妃心口一颤。 “贤太妃,你细细想,自己到底留下多少把柄。” 舒清妩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目光里有着深深的探究,她自己都没想到,慈和宫里动手的不止一位,在前面糊弄太后的淑太妃,在后面兀自谋算的则是贤太妃。 但凡膝下有皇子的,心思一个比一个深。 舒清妩叹了口气:“你们又是何必呢?” —————— 无论舒清妩说什么,贤太妃都是一脸单纯,假装听不懂。 她只是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陛下和淑妃你的事,我本就不应当被抓进来。” 舒清妩微微挑眉,看了看守在一边的姜小宏。 姜小宏立即对舒清妩行礼,转头看向贤太妃,脸上顿时挂上寒霜。 “贤太妃娘娘,早年的事咱们就不谈了,景祥五年病故的冯美人、景祥十年突然自缢的陈婕妤,景祥十三年意外身亡的张才人……” 姜小宏顿了顿,继续道:“这些娘娘心里有数,臣等暂且不提,只说隆庆元年伊始宜太妃几次三番病痛,娘娘可解释一二?” 若非萧锦琛回忆起过往种种,绝对发现不了宫里还有如此心黑手辣之辈。 跟她一比,淑太!太妃都算是慈眉善目。 姜小宏说到这里,把她做过的事一一点明,贤太妃也能临危不乱,表情一丝一毫都变化都无。 她依旧跪坐在地上,眼中含泪,欲说还休,好不可怜。“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说的那些我早年也有耳闻,以为她们不过是疾病或意外,怎么如此也能赖到我头上来?”贤太妃咬死不松口。 舒清妩叹了口气,对姜小宏挥了挥手。 贤太妃看着那个熟悉的荷包,睫毛微颤,她伸了伸手,最终没有勇气去碰触一下。 她自然知道里面是什么。 姜小宏淡淡道:“贤太妃娘娘,你宫里的管事姑姑已经招认,这就是你费尽心思从宫外寻来的常青,此药用在植株之上,可使植株一年四季常青不枯,宜太妃娘娘宫外的杏花林,就用过此药。” 贤太妃低下头,没有说话。 舒清妩叹了口气:“贤太妃,你怎么不为三皇子考虑考虑?你做这些难道都是为了他?” 景祥年间的旧事,可以看作是嫔妃之间的争宠,那到了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