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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话,眼瞧着还真是起了些作用来。她服侍老太太几十年下来,老太太一举一动即便没有明说什么,可循着蛛丝马迹来倒也不难猜,她透着几分兴奋,摸到了个空子,就给重芳斋搭话过去。

    廖嬷嬷使人去重芳斋给钱姨娘传话,说是锦春亭那边的花儿开得最是好,钱姨娘得空儿不妨去赏赏。廖嬷嬷也有些意思,这般藏头露尾的行径,叫姚姒得知后,她心里原本五分的怀疑变成了八分。

    钱姨娘倒也忍得住,她似乎不想太惹姜氏的注意,得了廖嬷嬷的相邀很是沉了几天。这日天气晴好,万物葱荣,正是百般红紫斗芳菲之际,钱姨娘午后带着柳婆子一路赏春,就行到了锦春亭。

    廖嬷嬷选的时候好,大户人家行起坐卧都有定数,午后这段时间惯常是府里的太太姑娘们歇午觉的时候,而锦春亭四面环风,一眼望去空幽幽的,最是适合说悄悄话而又不用担心人偷听。

    没过多久钱姨娘便与廖嬷嬷坐在锦春亭说起了话,柳婆子与廖嬷嬷身边的小丫头远远的站着望风,姚姒立在花园的假山上静悄悄的望着锦春亭里的动静,见她俩个约摸说了半个时辰的话,这才散了,到了晚间,柳婆子怀里揣了个包袱,去了廖嬷嬷在府外的宅子,出来后又往东大街那间属于钱家的绸缎铺子里送了封信,到第二日柳婆子才回来重芳斋。

    姚姒很有耐心,循着钱姨娘这条线,就不怕不知道蕴福堂的打算。

    眼瞅着到了四月初,焦嫂子又进来回话,这回焦嫂子说的还是秋菊的事儿,“大老爷新近买了一坐两进的小宅子,把秋菊安在了里面,又买了几个丫头服侍秋菊,瞧着对秋菊是新鲜得紧,秋菊要什么大老爷都肯给。”

    对着个不满幼学之龄的姑娘说这些事,焦嫂子言语间不免有几分尴尬。

    姚姒却端得住,那双黑幽幽的眸子深沉沉的,往那静静的安坐着,她周身便透着几分不大不小的威压,焦嫂子忙敛起心神,把不该想的东西全摒弃。

    “该怎么做秋菊自是清楚,只一点,时间要紧,但愿她不要让我失望!”姚姒心里存了事儿,没说几句话便打发了焦嫂子。没想到第二天,焦嫂子又上门来,递给了姚姒一封信。

    姚姒疑惑的接过信倒是没急着看,焦嫂子机灵,把事情的经过缓缓道来:“今儿早上就有人送了封信到槐树街的宅子里,来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家,奴婢瞧着眼生的厉害,略问了几句她的来头,那姑娘只说小姐瞧见了信,自会清楚,奴婢不敢耽搁功夫,这才急急忙忙的进府来。”

    姚姒手握着信封,“十三小姐亲启”的几个字笔力遒劲,隐含金石之色,单单是几个字已含刀剑之气,都说观字如品人,来者是何方神圣?她把信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并不着急翻看,而是给红樱使了个眼色,让红樱带焦嫂子出去说话,红樱体贴的把里屋的门给掩起来,这才带她嫂子离开。

    姚姒亲自拿了裁纸刀划开信封,一张素白的纸上寥寥数语,可却惊得她一气儿从椅子上站起来,久久无语。

    夜里姚姒睁着眼毫无睡意,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一门心思的就想着信上的内容。事隔上次遇贼已多日,那姓赵的这时候说是有了那些贼人的眉目,点明了与姜阁老之事有牵连,怎么不叫她又惊又疑。她相信这只是个饵,而真正的目的是在于见面后的种种,一时间她是千头万绪,越想越是如坠迷雾,而且对方不是直接登姚府的门,而是找到槐树街去,这举动无异是要私下里与自己见面,从侧而更是说明对方对自己是十分的了解的。这样隐藏的未知与危险,反而令到她的精神亢奋起来。

    见面是一定要的,事情沉寂了这么久,终于该有个说法了,姓赵的小子,甭管你什么大来头,总之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令她害怕的?

    但怎样说服姜氏放她出去赴约却成了个大问题。

    姚姒第二日早起,顶着对黑青的双眼,见到姜氏就向她撒娇,“娘,我昨儿做了个梦,梦到了外祖父,外祖父说了一些话给我听,但醒来便不再记得了,女儿只记得外祖父十分的慈和可亲。按说女儿从未曾见过他老人家,梦里也是迷迷糊糊的,怎么就打心里清楚他老人家就是外祖父呢?”

    姜氏是十分相信鬼神因果之说的,瞧见小女儿的神色便知是没睡好,竟是梦到了父亲去。老人家亲自托梦,这必是有所求,姜氏的心又揪起来,丝亳不怀疑小女儿话里的真伪。父亲这是托梦要她做什么吗?

    姚姒心里对姜氏存了十分的欠疚,不得已才想了这么个法子,她瞧姜氏的神情,便知姜氏是信了她的话,她忙连道:“娘不必过于忧心,既然外祖母一家子已然平安到达琼州岛,想必外祖父也是欣慰母亲的做法,这才给女儿托梦。”见姜氏m.dGLhtOyOT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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