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传来阮屿低沉的叹息,“至少暂时是这样。这件事闹这么大,其他媒体多少会听到风声,所以……” 所以,她的媒体生涯到此结束!潘辰死死拽紧被单,豆大的泪珠滴在灰底被单上,晕开深色的圆圈 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她的重罚并没有让这事告上段落,事情远没有结束。 长路集团以造谣诽谤为名对《真相》发起诉讼,并将责任编辑欧鸥作为第二被告告上法庭,而潘辰这边,由于她没在文章中没有署名,反而逃过诉讼。 这样的结果让杂志社上下愤愤不岔,纷纷为欧鸥叫屈,加上这事让整个编辑部承担连带责任,全遭处分,导致大家对潘辰怨气颇深,更有甚者直接发短信、打电话骂她,严词十分难听。 面对同事们的谩骂,潘辰除了接受就是道歉,让她最不好受的是害了欧鸥。 她几次找罗宏说明,“这件事跟欧鸥无关,是我盗用她的账号和密码,写报道的人也是我,被告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得到的答复是,“长路那边不接受这个解释,他们只根据杂志上的责任人进行追究。” 为此,她特地咨询了律师,依然是同样的答案。长路追究欧鸥的责任无可厚非,而且根据现有证据,胜诉可能性很大。如果这样,欧鸥不仅要赔偿巨额的经济损失,还可能会遭遇牢狱之灾。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潘辰倚靠外墙蹲下来,咬着拳头,所有的愧疚后悔还有惶然不安全都化为成串的泪。 夏华彬骂得对,她真是害人害己。 几重压力下,潘辰病倒了,发烧咳嗽,短短几天人就瘦了一圈。 陈爽再见到她时险些认不出来,怔楞地端详了好一会,才摇下车窗,问她,“你找我有事?” “能不能给我几分钟,我想跟你谈点事。”潘辰的声音粗噶低哑得像破锣。 她这般憔悴,令陈爽生起怜惜。“上车说吧,我看你好像感冒了。” 潘辰依言坐上副驾驶,搓了搓冰冷的手,慢慢说,“我想你已经知道那篇报道是我写的,这件事跟其他人没关系,我求你们能取消诉讼。” “诉讼的事归法务部管。你应该去找法务部,而不是我。”陈爽不肯松口。 “对不起,我在长路只认识你。” “你说错了。”陈爽侧头望向她,“还有一个人,而且他的话比谁都管用。” 潘辰微楞,一张懒懒的笑脸迅速闪过脑海。其实,她不是没想过找雷厉,但一想到……用力甩甩头,她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恳求道,“你之前说过雷董事长比较喜欢我的文章,那你可不可以帮我把这个交给他,这里面是我写的事件经过说明,请他无论如何看一下。” 望着她布满红血丝的双眼,陈爽微微叹了口气,决定不跟她兜圈子。“潘辰,决定起诉的人是雷总,而他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你。” “所以……”陈爽把那个信封推回去,一字一句道,“除了雷厉,没有人能帮你。” ** 雷厉没有给潘辰太多时间纠结,在她找陈爽的当晚,欧鸥也找到了她。 “拜托你求雷先生发过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欧鸥紧紧抓住她的腕子,“律师说只要你肯去求雷先生,他们就扯回诉讼。” 望着欧鸥眼底的希望,潘辰说不出拒绝的话,含泪应允,“你放心,我会去求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们告你。” 她从陈爽那里要来雷厉电话,鼓起勇气打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拒绝。“我不喜欢在电话里谈事情,你想谈,直接到我办公室来,不过记得跟我助理预约,我行程很满的。” 于是,她不得不找许译预约,好话说尽,总算约到见面时间,只是这一等又是三天。 周五下午,她如约来到雷厉办公室,却被秘书告知,“对不起,雷总现在还在见一个客人,请你先等一下。” 潘辰点头,一言不发地站在一边等候。这么多天都煎熬过来了,再站一会儿又算什么。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紧闭的房门霍地被拉开,一个戴着墨镜、身材火辣,打扮时髦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边走还边整理皱巴巴的短裙。 经过潘辰身边时,女人突然停住,下巴一扬,语带不满地问,“厉要见的就是你?” 潘辰抿紧唇,没有回答。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