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将数字减了三成。“约莫一两百个也是有的吧。” “大部分都是舞姬。胡姬善舞,不光大魏,诸国的权贵富商都有养家伎的习惯,否则招待客人时就会失礼。我袁家邬壁比不得那些高门豪强,他们的家伎更绝色的也有,我不过是偏好胡姬,南方又少胡人,所以家伎和别处不太一样,图个新鲜罢了。” 在他心里,是没把铁娘子当做这些以色侍人的奴隶的,也不认为铁娘子会因为这个对他生出什么仇视,最多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 就算是汉人女子,在看见家伎和奴婢时,也不会把自己和这些人归为一类,生出什么愤慨来。 主就是主,仆就是仆,奴就是奴。 生而有别,概莫如是。 若是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有些身份的女人,都不会对他的话产生太多的感触。但贺穆兰不同。 她来自一个没有奴隶的地方,来自于一个富贵有别,灵魂却自由的地方。 所以她久久地凝望着这座华丽的牢笼,不停地提醒自己: “悲悯没有用,错的是这个世界。是这个生产力极度低下的鲜卑落后制度。所以……” “不要悲伤,不要难过,不要生气,不要……” 不要个屁啊! 若是拓跋晃要想处置这个死胖子,她第一个帮忙抓人! 只要有机会,她一定毁了这个可怕的地方! . 接下来的时间,袁放确实带着贺穆兰逛着袁家邬壁。这位袁家家主也许在“色”上是个恶心的人,但在经营家业上,也许并没有那么糟糕。 早上闹虎的集市早就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她杀了老虎的那个地方被厚厚的沙土覆盖了起来,想来再过一段时间,就连血渍都没有了,比用水冲刷还干净。 她看见袁家邬壁被收割过后的田地整齐的排列在那里,地里还插着一直没搬走的假人。有些小孩子在田埂间玩耍,见到这位家族过来,一窝蜂的掉头就跑,袁放也没有露出什么不高兴的表情。 袁家到处都有马,还有不少铁匠铺,这和南方汉人们聚集的城镇非常不同。北方六镇里,随处可见马匹和铁匠铺,那是因为边关经常受到柔然人骚扰,人人都不得不随时做好上马应战的准备。 可袁家这样,就很奇怪了。 注意到贺穆兰一直盯着铁匠铺和马厩看,袁放只是一愣,就明白了“铁娘子”为何好奇。 他对铁娘子有好感,自然是有意交好。 “听说西域为了抵抗马贼沙盗,民风彪悍,即使是女子也能作战。在我们魏地,北方的重镇都陈有重兵,武器和马匹都是常见之物。但其实南方也不太平。自汉末以来,陈郡因为地理位置险要,屡屡受到贼寇侵扰。过去陈郡因为有谢家在,还有一个强大的依仗,现在谢家败落,又大半去了宋地,只剩下袁家苦苦支撑,不得不尚武起来。”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丝毫不像是一个酒色过度的中年猥琐男人。 他只是很冷静的在说着这些话,就和在说着“这不过是图个新鲜”时一般。 “铁娘子,你觉得我们袁家邬壁的位置如何?” “地处要冲,依山傍水,无论是前往哪边都有道路,不远又是淝水,若不是这里是您的邬壁私产,建个城也丝毫不觉得浪费。” 贺穆兰毕竟有两世的经历在,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我听说在北方的六镇,那里的人们虽然过得非常辛苦,但也同样非常的坚强和热情。在那里,一个普通的军户也能对付两三个普通人。鲜卑人的身材比我们汉人高大的多,但是头脑却意外的单纯,会为了陛下的一声征召立刻不要任何东西的投身到战场上去……” 袁放看了眼铁娘子,似乎是在看到她脸上的黑纹后得到了某种安心似的接着说:“你是西域流浪武士,所以我才敢和你说这些有些不敬的话。” 啊,抱歉。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