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去找若干人一说此事,若干人就连称“合适”,想来他在城中几日肯定也打听过不少消息,确定这方震是个可用之人,否则他也不会把好处答应的那么容易。 贺穆兰离开城门附近,先回了太守府,拿了行礼辎重就往昌升客店去。那江县令倒是盛情挽留了几次,无奈贺穆兰见到他就恶心,连面上的交情都懒得结,包袱款款的就跑了。 昌升客栈。 “东东东东……”门口负责给客人牵马到马厩去的跑腿伙计冲进了大堂,吓得叫了起来。 “什么咚咚咚咚咚,你啥时候会用嘴敲鼓了!”昌升的店老板正在算账,一听伙计的话心中有气,再一看忘了自己算到哪儿了,顿时暴跳如雷: “我养你们做什么!牵个马也能惊慌失措!我说……” “店家几日不见,风采依旧啊。”贺穆兰笑着进了大厅,待看到店老板一副眼珠子都要凸出来的表情,顿时笑意更盛了。“还是开一间房,要有两张铺,我要热水,也在店内用饭。” “是,是是是。您怎么又回来了?”那老板得了她的珠子,知道她豪爽大方后台又硬,自然愿意接待,连忙又擦椅子又擦桌子,还嘱咐伙计到二楼去收拾房间。 “对了,我店里伙计说,和您一起来的那个少年,后来和一个中年混混、一个年轻的乞丐一起往南边去了,不要紧吧?” 贺穆兰先是一怔,完全想不到他指的是谁,后来转念一想…… 不会是爱染、痴染和若叶三个人吧? 中年混混和年轻乞丐…… 噗! 阿单卓大概也和贺穆兰想到一块儿去了,抱着行李傻乐。一时间气氛大好,贺穆兰要了一间干净的二人间,和阿单卓上了楼,待看到楼梯口那还是一个洞,有些尴尬的和那跑堂的致歉道: “不好意思,当时光顾着立威,忘了这不是自家的地板……” 跑堂的咧开嘴笑了一下,满脸笑意:“这位贵人说哪儿的话,很多人听说这里发生了这么件事,还特地到我们店里来吃饭,就为了看看二楼这个缺口呢。东家说了,这洞以后也不必补,就当招揽客人了。” “你们店里这店家也有趣。”贺穆兰摇了摇头,跨过那个大窟窿,往熟悉的角落走去。 约定好的两天转眼就到了,方震果真派了个不起眼的人过来告知贺穆兰人已经找到的消息。贺穆兰不敢带阿单卓,一个人假装出城遛马路过城门口,和早在哪里守着的城门官方震聊了几句。 他表现出非常谦卑和尊敬的样子,以至于就连旁边他的手下都不知道方震和贺穆兰曾经接触过。贺穆兰能够理解方震的小心和谨慎,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家小早都已经到了平陆,所以她只能耐心的听他说着旁人都听不懂的隐语。 “花将军,我一直很崇拜您,我家有个女儿,今年才七岁,不知可能跟着您学几手防身的本事……” “你过奖了,我看你手上功夫不弱,你亲自教也是一样的。” “如今这世道乱,女孩子一不留神就被人拐了去。前几天我才听到有个好人家的姑娘被拐到了流云里的娼门里做了私娼。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流云里?娼门? “连好人家的姑娘都敢拐?这贼人胆子也太大了。” 方震很小声的凑到贺穆兰耳边,轻声道:“可不是呢,听说这恶棍和这流云里的娼门有瓜葛,平日也经常住那。” 贺穆兰点了点头,故意大声说道: “我此番要去平城,不能在这里长待,你若真想让你女儿学些东西,等她大些,送到梁郡虞城的营郭乡来,我教她些防身的本事。” 贺穆兰这话原本只是掩人耳目的,谁料方震立刻跪下对贺穆兰磕了个头,恭恭敬敬地回道: “我替家中女儿谢过您的恩德,我女儿平日里很少出门,我替她给你磕头了。” 说完又嘭嘭嘭磕了三个头,在贺穆兰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站起身,“待我女儿稍大些,我一定亲自带着束脩上门,让她给您磕头拜师。” 贺穆兰没想到这方震居然是这么一个会顺杆往上爬的人,心中有些被“捧杀”的不悦,只是她惯会忍耐,心中虽然不爽,脸上却没带出来,有些意外地问他: “虽然说如今民风尚武,但女儿家习武的还是少,你竟舍得让家中娇滴滴的女儿跟着我学武?” 方震借着这机会几乎是赖上了花木兰,心中也是七上八下,只是事已经做了,他也只能将牙一咬,几乎是哀声说道: “当然,谁也不舍得将家中娇滴滴的女儿送去习武,可是我女儿生的太好了点。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