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若干人傻眼。“这话要是这么一说,好像也……” “你们就是实诚。”贺穆兰这里说的“你们”是指鲜卑人。“汉人辩士天下闻名,当年合纵连横何等霸道,他们想要做成一件事,死的也说成活的,你在军司帐呆了那么多年,难不成不知道他们劝人的把戏?反向想一想,基本就能把他们的话顶回去。” 贺穆兰纵身上马,对若干人拱了拱手。 “不过还是谢啦。我会小心谨慎,不暴露身份的进入平城的。若是真被陛下找到了,那也是我倒霉,怪不得别人。” “哈哈哈,你还真是有趣。”若干人大笑了起来。“我说花木兰,其实你很适合做官,当初要是不暴露女人的身份就好了,我想你即使是个女人,也有大把女儿家愿意嫁给你的……” “然后呢,嫁给我守活寡?”贺穆兰恶劣地笑了一下。 “军中当年还有不少人说我是断袖呢,说不定还有大把‘男儿’愿意嫁我。” “你这人……”若干人不自在的咳嗽了起来。 “你虽是女人,可我若干人永远把你当兄弟。我说,你平日里也经常到我太守府走动走动,我看你也不像是在家里能修身养性的样子。” 贺穆兰颔了颔首,一抖缰绳:“知道了。阿单,我们走了!” “来了!” 两人三马,载着平陆百姓的感激远驰而去。 “到了,上党。”贺穆兰看到路上立着的界碑,忍不住雀跃起来。“阿单卓,我们再辛苦一些时日,就有地方可住了。” 这段日子他们也是受够了,在古代赶路绝不是像现代那样,路边有客店可以吃饭,到处都有旅馆,一旦错过宿头,半夜露在野地里遇见狼都有过。 前几日他们在野地里露宿,就差点被一只野猪踩踏了帐篷,要不是贺穆兰警醒,怕是阿单卓已经被踩死了。 野猪比狼还可怕,全速奔跑起来的时候,獠牙能挑穿人的肚子,若是被踩到,不死也残。许多猎户没有伤在猛兽上,却被野猪弄的不死不活,不是老辣的猎人,根本不会有人去招惹野猪。 一段时日下来,贺穆兰已经觉得身上可以和卢水胡人们一样搓泥了。头上有没有味道不知道,反正戴着的帽子味道已经不能闻。 她原本有好几顶帽子可以换,可是给爱染他们拿去了两顶,现在只有这一个。 她不知道花木兰以前在军中是怎么熬下来的,现在她只是看见界碑就有泪流满脸的感觉。 荒无人烟的地方走多了,真能把人逼疯。 在这一点上,阿单卓比贺穆兰要自在的多,即使半个月没干净的袜子换也没什么不适的感觉,只是晚上贺穆兰会逼他睡得远点。 “那位大人的家眷住在哪个方向?壶关城外十五里的小市乡人士,他是汉人?”阿单卓看完手中的纸,塞回怀中,连连摇头。“东南西北都不知道,我们得找个人问问。” “不是汉人,不过我那同袍娶了个汉国内室,和我阿爷阿母一样。上次我来是从北面,这次是从南面,还真不知道方向了。这样吧,我们先进壶关城,休息洗漱一番,在壶关打听好我那袍泽的家眷究竟住在何处,再去拜访。” 贺穆兰搜了一番回忆,发现花木兰上次来还是六年前,从黑山一路南下来送遗物的,方向不同,时间也不一样,再找到路径确实困难。 阿单卓本来就是什么都听贺穆兰的,当下也没什么意见,两人就往壶关而去。 上党地势远远高于其他诸郡,自古以来便是战略要地,因为“地极高,与天为党,故曰上党”。上党是并州极为重要的郡县,它上面就是雁门关,下面就是潼关,属于久战之地,民风彪悍,历史上出名的“人中吕布”便是出身自并州,张辽也是并州人士。并州铁骑曾经名扬三国时期,就是现在,并州的军户也有不少。 所以这里虽然不似北方六镇一般半数以上都是军户,但一个乡里有上百鲜卑或杂胡迁徙过来居住却不稀奇。 花木兰这位袍泽是和她同在右军的郎将,在攻打柔然王庭时中了埋伏,不幸殉国,花木兰拼尽全力也没有救到他,倒是救了他底下不少兵卒。 这件事应该给当年的花木兰很大的打击,因为据陈节所说,此人在花木兰那里几乎是不能提的名字,除了莫怀尔和阿单志奇,这位郎将家是花木兰即使勒紧裤腰带也要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