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该怎么用。换成任何人十几年不碰这玩意,估计那点记忆也都早抛之脑后,找不到任何痕迹了。 “木兰啊,今天织了几……咦?”花母走进屋子,见贺穆兰呆坐在织墩上,皱起了眉头。 “你答应我每天至少织两尺的!一天到晚跟着你阿爷学武可不行!前两天还有人家来跟我提亲,我说你平日里爱好是织布,你至少要练熟练才行啊!” “哦哦哦,我这就织,这就织……”贺穆兰知道袁氏到底有多唠叨,而且她这才知道原来逼婚从十八岁时候就存在了,一时间对花木兰同情无比,一边尝试着拉开那个吊着线的奇怪装置…… 嘎吱。 “我的天啊!你怎么又把综弄断了!”花母傻了眼。“你前几年就已经会控制自己的力气了啊!” 贺穆兰干笑着看着那几根吊线缠在了一起,使劲踩了踩踏板。 咯咯咯。 “天啊!别踩了别踩了!纹综断了的时候硬踩蹑机的话,织机会……” 轰! “会散架……” 花母瞪大了眼睛。 “花木兰!” 贺穆兰浑身一凛,心虚的抬起散了一半的织机,将它往后抬了抬。 “木兰,你怎么回事?你已经很久不这样了!你还要让阿母操心多久啊?你阿姊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有了,可你现在还是只知道舞刀弄剑,我叫你织布收收心性,你就这么收……” 花母开始了碎碎念。 “阿母,昨天又来了一张军贴是不是?”贺穆兰知道花母最在意的人是花父,所以直接祭出王牌。 “我心也乱啊,阿母。所以我才把织机弄坏了……” 才怪。 花母不再说话了。好像贺穆兰站口说出“军贴”的那一瞬间,连整个屋子里的空气都突然凝结。 三十八岁的花弧正当壮年,可是腿上已经落下了风湿性关节炎的毛病,一到天阴下雨、天气变冷,就会有刺骨般的疼痛,根本站不起身来。 这毛病折磨了他十几年,到后来贺穆兰穿过来时,花父已经是半残废状态,一下地就要拄拐的地步。 “你乱有什么用呢。”花母的眼眶变得通红。“现在正好是冬天,他连下地都难,军贴还是你阿弟接的。老天怎么就这么不长眼?花家那么多户,为什么就送到我们家来!” 花家堡聚群而居,每一户都人数众多。花弧的哥哥早已战死,留下一个儿子叫花克虎,如今也在军中,再细算下来,花家已经每一户都除了不少男丁,只有花弧,早年因为受伤被特许回乡,怕是这么多年下来,军府的资料也不全了,居然要一个残废上战场。 “阿母……”贺穆兰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 无论是什么答案,反正一定不会是留在家里看阿爷送死,然后被花母想办法嫁一个陌生人,过着连孩子都生不出,天天被嫌弃的日子。 “不如,我去吧……” 晚上。 “不行!”花父猛地一拍案几。“我说不行!” “为何不行呢?我的武艺不弱,力气又这么大,阿爷您不觉得老天将我一个女子生成这般样子,自然有它的原因的吗?”贺穆兰知道只要说服花父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军贴都来了,难道您要去送死吗?” “谁说我一定会死!”花父鼓着眼睛。“我以前可是百夫长!手下率着十个火,屡战屡胜,否则军府也不会给我说媒,让我娶了你阿母!” “可是您腿有伤啊,难道您一天到晚不下马了吗?阿弟才八岁,您若是有个万一,我们一家怎么办呢?”贺穆兰拧着眉,“还有,您走了,难道让我来种田吗?反正横竖都找不到好办法,我情愿去打仗,您留在家里。” “你根本就不知道战场是什么样子的!你是个女人,哪怕就算扮成男人,也随时都可能暴露身份。洗澡怎么办?睡觉怎么办?以为你有万夫莫敌的力气就能……” “我知道!” 贺穆兰想起花木兰的那些回忆。 “我会小心的。阿爷,让我去吧。” 她跪下身子,曲线救国:“我会小心小心再小心,隐瞒好身份。我不会死的,我和您保证,一定活着回来,早点回来。” “阿爷……” “夫君,你让木兰去吧。”花母突然抱着儿子哭了起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