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虎头带着人在营帐快速的搜寻了一遍,除了死掉的那些柔然人,没有再看到一个柔然人的踪影。 “人都去哪儿了?” 库莫提看着前方还在厮杀的奴隶们。 “他们见到大军来了,为什么不逃?” “这……末将不知。” 若干虎头的脸色也很苍白。谁见到这一幕,心里都不会舒服。 “是疯了吧?要不然就是中邪……”一个部将活见了鬼似的说道:“会不会把我们的人也影响了,又来次营啸?” 这些柔然的奴隶像是对来了魏兵毫无所觉一般,只顾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拼命的去砍杀那些柔然人,无论是死的,还是活的。 这样的情景,确实让许多人想起了几个月前去镇压的“营啸”。但相比之下,那次的营啸比这次奴隶的叛变平和多了,至少还没有被剁成肉泥的情况出现。 中邪?营啸? 库莫提皱着眉,为这样毫无理智的残忍屠杀感到厌恶。 “一军,去把这些奴隶给……” “将军,这些奴隶也许知道柔然人去哪儿了!” 贺穆兰知道鲜卑人对奴隶的态度,比柔然人对奴隶的态度也好不到哪儿去,她曾有过花木兰放跑死营奴隶的记忆,知道这些奴隶有许多甚至就是魏人或魏人的后代,心中一时不忍,跳了出来。 “这些奴隶能活下来的,都是骁勇能战之人,又仇恨蠕蠕人,也许会告诉我们蠕蠕的动向。现在蠕蠕人都死完了,唯一的线索就落在他们身上。奴隶们不过都只是图有口饭吃,有地方可去的可怜人,若是能收归所用,说不定也是难得的死士……” “哦,你还懂这些?”库莫提意外地看着贺穆兰。 自猜测贺穆兰是皇帝身边的心腹以后,他对这位的想法一点都不奇怪,也乐意去结交,卖个人情。 不过是几百个背主奴隶而已。 “那便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库莫提扯了扯嘴角,“若是这些奴隶真的能听你的,那我就把他们赏给你带,做你的军奴。” 库莫提的话一出,旁边的部将们一片哗然。 也有人开始暗自打量这花木兰,看他有哪里得了将军的青睐,竟然愿意一而再再而三的听他的劝谏,还对他和颜悦色。 库莫提见贺穆兰讶然地挑着眉看他,微微一笑。 “不过,疯狗厉害,小心别被咬死了。” 贺穆兰看了看他口中的那群疯狗,一咬牙接了令,下马找人借了一面盾牌,就开始往那群奴隶身边冲。 若干人一见贺穆兰要单枪匹马,“嗖”地跳下马,也没命的跟着跑。若干虎头脸色难看地追了几步没有追上,大吼了起来: “家将呢!人一人二人三人四!还不快去护着你们主子!” 一群若干家的家将侍从赶紧呼啦啦也跟着去了,若干虎头其实也想去,无奈他是库莫提的副将,亲兵跑了还能说是弟弟顽皮,他要也跑了,就是不顾大局了。 . 贺穆兰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王霸之气”,也不觉得在这些已经发疯了、完全失去理智的死营疯子面前能说什么道理。 ‘那么,唯一能做的……’ 贺穆兰捏紧了手中的盾牌。 只有打醒他们! 已经选择了“反抗”这条路的奴隶们,早就已经把命豁出去了。 就和一开始“恶鬼”吼的一般,他们不过是想做一天的人而已。 做恶人,做让人惧怕之人,做能够直起身子的人。 所以,来的是柔然人,还是魏国人,对他们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已经报了仇了,用他们的方式做了一天的人。 接下来的,不过就是和之前所有死掉的“同行”一样,死在魏人的手底下而已。 可笑,明明在不久之前,他们之中也有很多人还是魏人啊。 贺穆兰有一种旁人没有的韧劲,这种韧劲让她顶着无数人质疑或可笑的眼光,举着那面圆盾冲进了奴隶之中。 她开始用尽所有的力气用圆盾拍开那些已经杀红了眼的人,铁皮制的圆盾敲打在他们的身上后,发出非常脆的响声。 这让贺穆兰敲下去后鼻子一涩,甚至有些惶恐起来。 正常人不会这么容易骨折的。这些奴隶瘦得皮包骨头,以至于盾牌拍在他们的身上犹如拍到了树枝,而且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这些人的骨头已经极为容易折断了。 贺穆兰并不多言,只咬着唇将一个又一个的奴隶从地上的柔然尸体边格挡开。有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