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长!快骑你的红马!” 马一旦疾奔,再掉头已经很是困难,这里又不是平地,而是营帐,他们奔出一段路去,才发现贺穆兰居然还留在敌营中,顿时吓得哆嗦着嘴唇,阿单志奇有伤在身,又大动心神,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他们却不知道随着那穿着斗篷的男人在不停的发号施令,所有的压力几乎都让贺穆兰一个人扛了,众人的箭一大半倒是朝着她身上去的,来拦截的武士也多是围着她拼杀,她留在后方,还能拖得一时半刻,若是也跟着他们一起走了,那乱箭就足以把所有人都射死。 她的红马没有离开她太远,不停的在旁边跳跃折腾,想迎她上它的脊背,可惜贺穆兰被牢牢缠在原地,连寸步都难向前,更别说跳上自己的红马了。 她的红马是难得的高大神骏,立刻有爱马的柔然将军命人用绳索将它套了去。只见这匹红马颈项上缠着数根套马索,可依旧不停地左右摇摆自己的脖子,不住踢踏狂奔,倒拽着一群套马的汉子满地乱跑。 ‘傻子,莫要挣扎,给人乖乖套去,好歹还能留下一命……’ 贺穆兰听到身边战马的嘶吼,心中实在是忧心忡忡。 ‘反正你当初也被套过一次,应当已经适应了才是啊。’ 贺穆兰的刀越来越慢,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到了后来,刀也卷了,眼睛里全部都糊进了血,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直到此时,她才知道阿单志奇说的“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原来眼睛里进的血太多,真的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贺穆兰擦掉糊住眼睛的鲜血,可是前面擦,后面又入,原来是几支箭头擦了头皮过去,划开几道狭长的口子,如今头顶血流如注,看起来吓人,却并没有中到要害。 可在别人看来,这人头上受了伤还能如此神勇,自然是吓得不敢近前,恨不得身旁的同伴先去试试他还不能杀人才好。 到了后来,红马的嘶吼越来越小,贺穆兰已经不知道它到底是死了,还是被制服了,也不想去探查。 就当它被收服了,此刻心里还能舒服一点。 围着贺穆兰的柔然人都希望身边的人先去惹这杀神,柳元景看着柔然这怂样心中冷笑,抬起手上的弩,拉动机簧,抬手就对着贺穆兰射了一箭。 贺穆兰此时战斗都已经成了本能,猛听得风声过来,抬手把手中的残刀掷了出去,正撞上那支弩箭,弩箭被刀撞击偏了方向,射入一个倒霉的柔然士卒面门,惨叫着捂着脸面倒下。 射出长枪的柳元景心中诧异,他并不善近身搏斗的功夫,但箭术却是极好,尤其用弩,很少射偏,这人明明已经状似疯魔,却能逃开他的弩箭,让他当场错愕的“咦”了一声。 贺穆兰“入武”到了十分的境界,耳目多么聪敏?听到乱军中这一声“咦”,立刻抢了一把长矛,横扫一片荡开众人的包围,又长矛一抖,朝着柳元景的方向冲去! 饶是柳元景再临危不惧,可站了这许久见还没有人能把这员猛将杀了,连弓箭手都不敢乱射怕误伤了自己人,他的心中早就生出一丝寒意,再见那武将眼睛里明明都似乎没有了焦距,却依然不管不顾的朝自己冲来,顿时吓得要命: “拦住他,快拦住他!” 他拽着婆门的手急退到后面。 “他杀了老可汗,又要对新可汗不轨!” 婆门亲眼目睹贺穆兰砍掉父亲的头颅,早已对她恨之入骨,此时振臂一挥:“莫管旁人性命,直接把他射死!射死!” 贺穆兰咬牙侧耳辨位,将手中长矛“噌”地射了出去,她手中的长矛划过一条弧线,快似流星地射向婆门! 这本事还是花木兰以前和陈节学的! 此时天已经黑了,柔然大营乱成一片,得到新可汗的指令,大部分的蠕蠕连帐篷都不要了,直接准备西撤。 王帐这里聚集的人虽多,但柔然那些贵族已经不耐烦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