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们火长不喜欢女人,倒喜欢一个不男不女的宦官?听那罗浑说你现在是军中最炙手可热的女婿人选,若是让众位将军和那些女郎听了,岂不是要气死?” 狄叶飞凝视着贺穆兰,慎重地说道:“无论是你真心还是无意,你如今刚刚声威日隆,正是最好的时候,不要自毁城墙,坏了自己的名声!” 狄叶飞一方面是在提醒他,一方面也是在提醒自己。 有闾毗那货纠缠,若一步不慎,他长久以来积累的功勋就要彻底白费,成为以色相玩弄别人的恶人。 这是他万万也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贺穆兰没听懂狄叶飞的话,也没见过如此严肃的他,愣了一愣后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想什么呢!她年纪那般小,我只当她是妹妹!” “你这样想就好。” 狄叶飞也是微微一怔,却没在意她为什么用“妹妹”这种形容。毕竟宦官,尤其是年纪小的宦官都是阴柔似女人,用女人来形容也不错。 赫连明珠在帐外听到贺穆兰的话,只觉得一颗心彻底碎成了粉末,被那风儿一吹,嗖嗖嗖地就飘走了…… 原来他当我是妹妹…… 妹妹…… 赫连明珠眼泪珠子不停地往下落。 她明明是朝三暮四之人,为何还会落泪呢? 她……她的心到底是怎么样的,为何她自己都看不懂了呢? 切莫说帐内帐外正在上演如何的内心狂想曲,这番若干人从自己的行李中找到了几条干净裤子和宽大的衣衫,急忙忙地跑了回来。 他是贵族,无论是中衣还是外袍都是上好的料子,也有家奴人一人二等人时时清洗,不像狄叶飞和那罗浑等人,看起来细心,其实让他们脱了鞋,各个都有汗臭,等到了夏天,汗酸味头馊味儿什么味儿都有。 所以一说要干净裤子,才人人都看向若干人。 若干人一想到日后自己可以吹嘘“花木兰曾经和我穿过一条裤子”,就忍不住满面笑容,连看和赫连明珠也没有那么讨人厌了,当下对着帐外两人抬了抬下巴,笑着道:“走,我们进去把衣服送了。” 那罗浑从贺穆兰说“我喜欢她”云云的时候就把无关紧要的人全部逐退了,好在看守王帐的都是虎贲骑的精锐,也都是极为崇拜贺穆兰的年轻人,知道这话不能外传,那罗浑一敢,立刻就走了。 “你们进去,我在帐外看着。” 那罗浑摇了摇头,抱臂而立,替贺穆兰当起门卫来。 若干人立刻把赫连明珠手中的裤子劈手抢过往地上一丢,再看到她胸前的污渍忍不住露出嫌恶地表情。 “你这人……算了!先进去再说。” 两人进了屋,正遇见狄叶飞和贺穆兰气氛尴尬。 但无论如何尴尬的气氛,遇见若干人这种活宝,都是尴尬不起来的。 “火长你看,这都是我大兄派人送来的新夏衣,我都没上过身呢!你尽管弄脏,保准你有的换!”他抖了抖一件白色的中裤:“这件是上好的细棉布,南边过来的,又透气又吸汗!” 他又展开一件光洁轻薄的中裤,“这是白绫布的,白头蚕吐的丝,绝不贴身,最适合有伤口的病人穿!” 若干人兴奋地把几条裤子一件件说过,然后摊在贺穆兰面前。 “火长,你看你想穿哪件,尽管说,我们给你换!” 他眨巴眨巴着眼睛,期待地等着贺穆兰的答案。 结果贺穆兰却默默地扭过头,把脸埋在了枕头之中。 “咦……火长你这样我看不懂啊……” 若干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