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了啊! 我说以可敦之位相许的时候,你笑了啊! 闾毗仰起头,深吸一口气,才忍住不挥拳的冲动。 “至于我杀那些使者,不过是顺势而为。当时高车人摇摆不定,我却是军中派出的使者,总不能看着高车人投向柔然一方。我需要你的帮助,也要高车人的态度,只好铤而走险,设计围杀他们。” 狄叶飞扯回自己的手臂。 “我知道自己长得像女人,但我从未用自己的容貌骗过什么人,或是像那些恶劣的女人一般玩弄别人。在这件事上……” 他脸上黯了黯,垂下眼帘。 “我确实是对不住你。” 砰! 狄叶飞猛地往后飞去! 巨大的冲击力量让他撞在了帐篷上,甚至将那一块帐篷布都撞裂了。 狄叶飞从小到大受过不少苦,可是即使是在战阵之上,也从未有人伤过他那张脸,如今闾毗气急出手,却一拳揍在了他的脸上! 闾毗这一拳实在是太重,狄叶飞只觉得眼前金星乱闪,耳边剧烈轰鸣,脸颊更是痛的不行。 “你真是个妖人!”闾毗捏紧拳头,看着狄叶飞痛苦呻吟的样子,咬牙道:“我原本准备揍歪你的鼻子,好解我心头之气,却没想到一伸手却又生了不忍,只挥向了你的脸!你这,你这……” 他看着狄叶飞甩了甩头站起来,吐出一口血沫。那一下显然是伤了他的口舌,否则也不会有血被吐出来。 这种明明男人做来很粗鲁、很没教养的行为,被狄叶飞做出来,却别有一番放荡不羁的风情,让闾毗心中又是动了一动。 察觉到自己的情难自禁,闾毗自我厌恶地移开眼,平静道:“是我自己瞎了眼,怪不得别人。你是魏国的将军,有了这样的功绩,日后必定越走越远,我却是败国的降臣,如今得罪你也是自讨没趣。黑山的勇士武艺都不弱,你要觉得被我揍了一拳心中难平,不妨自己再找回来。” 狄叶飞却只是扫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你会这么想也是自然,此事是我理亏,这一拳就当是赔罪了。你要觉得不解气,日后报复,我也认了。只是我身为魏国子民,又背负那样的使命,心中对此事却是不悔的,你便是恨我,我也不悔!” 随着最后一个“悔”字,狄叶飞眼中精光大作,竟耀眼到闾毗转移不开视线的地步。 狄叶飞说完这番话,大步就朝着帐外走去。 闾毗听到他的话,犹如被一把尖刀刺穿了心口,讽刺地开口:“你说你不悔?你说我恨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他放声大笑了起来。 “我要你后悔做什么!我要你后悔做什么!哈哈哈哈!我真是可笑!可笑至极!哈哈哈哈哈!” 闾毗笑的实在像是个疯子,引得即将离开帐篷的狄叶飞顿住了脚步,回头问了他一句: “右贤王大人,你是我在柔然认识的唯一一个柔然人,所以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 这问题憋了他一路,可因为立场的原因,除了柔然人,无人可以为他解答。 狄叶飞微微侧头,开口道:“我从南边一路行来,在柔然见过了无数苦人。越往西,柔然人越是苦不堪言,因为没有了吃食,老人结伴入坑等死,青年男子抢夺别人的妻子和孩子,却生下更多活不下去的孩子。提起不停骚扰我国的战争,无论是高车人还是西边的柔然人,都是满脸厌恶。听说你是西境的领主,我只想问一句,‘柔然人究竟为何而战?’” 狄叶飞的语气半点不像是讽刺,倒像是突然见到了人间地狱的孩子,抱着一丝希望在诘问了解答案的大人一般。 这样单纯的语气,让闾毗的笑容戛然而止,表情也茫然了起来。 “我们军户从军,是因为接到了军贴,边关告急,为了保护大魏的百姓,为了能继续生存下去,所以我们世世代代都要负责打仗。可在我们的后方,男子耕种服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