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纸上,赫然写着无数猜测。 有一行是:花木兰是个女人。 那女人两个字下重重点了两点,然后花了个大圈,旁边写着大大的“可笑”二字。 有一行则是:花木兰被人换了人。 那“换了人”也被圈了起来,旁边注释着两个字——“为何”。 还有一行是:花木兰身上有隐疾,不可脱衣。 可那不可脱衣旁边又写着“事后问过那罗浑,没有不妥,奇奇奇”。 最后还有特别醒目的两个大字。 ——“私奔”。 这一张纸就犹如若干人的推理过程,他内心的纷乱和挣扎可见一斑,显然每一种猜测都有无数解释可以推翻,以至于他自己毫无头绪,倒把自己逼入了死胡同,无法走出来。 若干人原本正在冥思苦想,身后有人出声立刻吓得魂飞魄散,当下也不回头,反射性一把抓起案上的纸就揉成个团,一口吞了下去。 这时代的纸质量太差,杂质颇多,纸张也又厚又硬,若干人直把自己噎了个要死,加之墨汁腥臭,吞下肚后几欲作呕。 等他回过头来,看到站在身后的正是他百般猜测的正主,更是一下子往后跌倒,脊梁磕在小案上,发出一声惨叫。 “啊!”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可要我进来?” 人二听到里面的惊叫顿时也跟着大叫,人一颇为诧异地看了人二一眼,似乎不能理解这明显是磕到哪里的声响也至于让他大惊小怪。 “你别进来!你和人一就在门口守着,什么人都不要放进来!” 若干人噤若寒蝉地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贺穆兰,扯着嗓子对着外面大喊。 “火,火长,我可以解释的,真的,我可以解释……” 贺穆兰此时面色难看,好似像是被人侮辱般的气愤,可心中却是翻江倒海,思绪早就已经乱成了一团乱麻。 她瞒不过敌国的探子和拓跋焘那是自然,敌国的探子渗入怀朔也不知有多久,有自己的手段是正常的;拓跋焘的白鹭官遍布天下,他要查自己国家一个百姓的生平,那也是再容易不过。 可她千想万想,怎么也没想到若干人也会查她的底细! 若论同火十人,最心细者是阿单志奇,最胆大者是吐罗大蛮,最冷静者是那罗浑,最认真的是狄叶飞,可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若干人! 为何若干人要查她? 他说的“是个女人”、“换了人”云云,又是什么意思?! 贺穆兰心中虽乱,但理智犹存,她见若干人比她这个身怀秘密的人还要害怕,当下面如沉水地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看着若干人嘴角的墨汁,心中知道他是怕别人知道了她的秘密,故而极力掩饰,面色总算好看了一点。 “你还不说给我听!” 若干人被这样可怕的贺穆兰吓得腿软,连坐都坐不直身子,像是个偷情被发现的小媳妇一般从头开始说起。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