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虽然长得柔弱,但是开得了弓,提得了剑,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所以当看到狄叶飞和贺穆兰如此让人误会的一幕后,崔浩顿时老脸一黑,拂袖而去,根本不听这两人的解释。 素和君却是知道花木兰的性别的,见如今颠鸳倒凤的状态,一方面惊讶的张目结舌,一方面本能的好奇之心大起,瞪着眼睛道:“这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那个那个……你们……哎哟!” 贺穆兰见到来了熟人,顿时大喜过望,哪里能想到他们到底为何这么失态?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喊了出声:“素和君来的正好,快帮我找个郎中,再找个地方安顿狄叶飞,他中了别人的暗算!” 此言一出,素和君内心里一些无聊的猜测立刻飞到了天外,伸头看了一下狄叶飞的样子,呐呐道:“这……这难道是媚药?何人如此下作,竟然敢在陛下的宴会之中做这样的手脚?” “不是那种药,是五石散。” 贺穆兰见狄叶飞已经开始失态地在她身上乱蹭了,想要把自己的衣服扯开,立刻将他抱的死紧。 “他服了冷酒,我在宫中人生地不熟,只能靠你了!” 素和君是白鹭官的首领,又是拓跋焘的近身之人,宫内宫外行走方便,自然比贺穆兰这个只能在偏殿的宴飨厅内外徘徊的小人物要能帮上忙。 “……他怎么会碰得到五石散?” 素和君冷了冷脸,再见贺穆兰对这个高车人真的是有情有义,叹息着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跟我来。” 狄叶飞用了五石散后服用了冷酒,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五石散亢阳,遇冷酒一激,往往会血脉爆裂而死,而且死之前还有各种莫名的幻象,有些人死之前会遭遇极其可怕的事情而不知,因为深思已经混乱了。 所以一般服用五石散之人,给他五石散的人都会详细的把喝了冷酒会遇到的可怕事情详细说起,以免出丑。 给狄叶飞五石散的人自然是不安好心,所以只是含糊其辞的说了该如何用它。狄叶飞之前从未吃过五石散的亏,自然也不知道这“寒食散”是如何可怕的一样东西。 素和君从小就在宫中,拓跋焘的祖父,那位赫赫有名的道武帝就是死于寒食散之下,晚年昏聩荒淫,全是因为方士献上此药导致。 所以无论是先帝还是如今这位陛下,都对五石散深恶痛绝。这导致如今朝上众多大臣虽然私下也用点这个在f事上助兴,可明面上谁也不敢表现出自己在用这个,就怕被白鹭官抓到把柄,或是被御史台的御史们参上一本。 “你说他被人算计,到底怎么回事?” 素和君引着狄叶飞和贺穆兰去的是宴飨亭的配殿,是给伺候达官贵人的奴仆人暂时休息之处,床褥和各种生活用品倒是齐备,只是不怎么整洁。 “哎,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这么觉得。他看起来聪明,其实心性单纯的很,又没怎么见识过人性的丑恶。而且依我看来,他大概连五石散到底是什么东西都不了解,就贸贸然地用了。可给他这药的人,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可不信!” 贺穆兰看着还在痛苦辗转的狄叶飞,粗重的鼻息声隔着几步远都可以听见,心中忍不住对不知名的那人恨极。 但现在也顾不得这个了,外面还有人在欢宴,让贺穆兰众目睽睽之下抱着狄叶飞穿过大半宫殿去找合适安顿的地方也不合适,素和君只能带着他们悄悄进了宫人们待的地方,吩咐白鹭官看守着外面,不放闲杂人等进来。 好在太医院就在这附近,都是属于宫殿外围,素和君差了一个腿脚灵活的宫人用他的牌子请来了一个医官,悄悄的给狄叶飞医治。 那医官刚进门时也是吓了一跳,还以为宫中出现了苟且之事闹出了人命,所以让他来诊治。他只是医官,不是太医,更不是御医,地位卑微只能给外臣治病,最怕的就是撞见不能撞见的事死于非命,所以当场吓得两腿一软,整个人都趴了下去。 还好贺穆兰长的是一脸正气,不但好声好气地扶起这位医官告知来龙去脉,而且还掏了一片金叶子给他压惊,这才让他抖抖索索地诊治起来。 好在五石散原本就是一种药,这种药各个医官都接触过,也了解它的性状,当场就要贺穆兰把狄叶飞所有的衣服全部扒了,赤身露体躺卧在床褥间,然后用温酒擦拭全身。 医官开了一些大寒的药,只是煎药还要许久的时间。狄叶飞在宫中失态,传出去可能前程都没了,贺穆兰和素和君不敢惹出大的动静,所以也不敢在偏殿熬药,只能先让医官回去,然后熬好了送过来。 当初是素和君的建议,才让狄叶飞出使高车,可谓是给予狄叶飞机遇的恩人,只是此事除了拓跋焘和黑山的拓跋大将军,谁也不知道。 他之前一直在心里自得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