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王斤的安排倒了个干净,这才施施然行了个礼,两脚一蹬上了院墙,踩着人家的屋檐走远了。 只留下裹着毯子的高深一脸迷茫地留在原地,待咀嚼完“老大”话中的意思,这才脸色大变。 “不好!那家伙居然要烧飞云楼!这冬日要起了火,市集岂不是要烧掉大半!简直是猪狗不如!” 长安的建筑大多是木制结构,冬天天干物燥,也许王斤只是想烧一家,可火趁风势,一旦烧起来…… 想到这里,高深也顾不得感叹自己的一番死里逃生了,丢下毯子立刻拔腿夺命狂奔,向着飞云客店所在的市集跑去。 今日虽无星无月,但高深日夜巡逻,对长安的街道比当地人还要熟悉,他一路翻墙穿院,走的全是近道,一下子就没有了身影。 只是等高深走后,从原本的屋檐后又冒出一个头来,不是那“老大”,还有何人? 做了好事却不留名的侍卫头子见着一地的血迹,大叹了一声:“这家伙,平日看起来稳重仔细,怎么临到逃命的时候仓皇失措?这么一大片血渍,简直就是提醒别人来追他的,少不得还要我再跟着收尾……” 他摇了摇头。“我这暗棋这么早就废了,也不知王爷会不会生气。罢了,回头去了黑山,跟王爷求求情。我也是为了救花将军,将军应该不会怪我吧?” 这个侍卫翻墙进了一户人家,提了水桶浇了一路的水,这才飞速离开。 这一次,他的目标却是城外。 高深这边死里逃生,着急地往市集而赶,而另一边,莫名其妙被关在大牢里的贺穆兰等人,已经开始察觉到了不对,心中升起一阵不安来。 贺穆兰踹门不成,反倒被铁门反震回力道,那只腿立刻受了伤,疼的抬不起来。 她的神力恢复之后,少有像这样吃瘪的时候,所以一时间情绪竟然有些低迷,望着那铁门丝毫想不出离开的法子。 赫连止水没有贺穆兰那样的神力,所以只能对铁门外大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要把我们关起来!我们又不是人犯!” 那门外有一个油滑地声音接了腔:“这位女郎,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也是奉上面的命令。我是做下人的,上面有令不敢不从,你要怪就怪别人,不要怪我们这些苦命人。” “什么?什么上面的人?上面是谁?喂!你说话啊!说清楚怎么回事!”赫连止水大喊大叫着:“高深呢!让高将军来见我们!” 这狱卒听了赫连止水的话,冷笑了一声:“上面既然要处置你们,那高将军也是自身难保,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我走了,我待的多了,自己命都保不住……” 那人锁好了外面的大锁,有规律的脚步声就渐渐走远了。 听到狱卒的话,赫连止水已经面如死灰。显然这件事出了什么波折,以至于“上面”有人想要对付他们。 高深应该是帮着他们的,可现在那狱卒的意思,高深应该也遭遇了不测。如果真是这样,高深就是被他们所连累了。 无论是贺穆兰还是赫连止水等人,都对高深这人有很大的好感,所以一听到狱卒的说法,整个牢狱中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先不要说这些。”盖吴看了看没有窗户也没有缝隙的牢房,大感头疼地敲了敲墙壁:“我们现在应该考虑怎么出去。”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陈节耸了耸鼻子,“我怎么觉得有一股怪味儿?” 这房间虽然没有窗户,但铁门上有一个两寸大小的孔洞,应该是传递饭菜和物品所用,盖吴将脑袋凑在孔洞上往外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不好,好像是起火了!” “怎么可能起火,这里可是太守府的下面,我们这烧起来,整个太守府全部都要塌掉。” 赫连止水对太守府十分熟悉,连连摇头。 贺穆兰面色沉重地拖着伤腿走了过来,仔细朝外观察了一阵,表情变得忧郁起来: “不是火,是烟……” 她握紧了拳头,重重锤了一下铁门,直捶的铁门发出一声闷响:“关住我们的人想放烟熏我们,让我们窒息而死!” 火当然是危险,可烟就不一样了。若烟中有毒草,危害更大。贺穆兰是法医,也不知道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