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你去意已绝?” 郑宗看着贺穆兰。 “这是最好的法子。你现在受了伤,跟我一起行动只会拖累我,可是你会他们的语言,又带着这么多健壮的乱井头村民,一定能平安到达钦汗城。钦汗城的冯恒是值得信任之人,有他帮助,必能调大军前来。北凉现在已经不值得信任了,如果动作太慢,说不定所有证据都被北凉人掩埋。最重要的是……” 贺穆兰若有所思地说道:“风暴刮起之前,我就去找过沮渠菩提,可他不在帐中。菩提世子的帐外有一整队的虎贲军看守,他不可能飞走,一定是有人做了什么,我怀疑老桑头把我们引到那里,不见得是要毁了我们的使团,而是要把沮渠菩提偷走。” “偷走?” “谁知道呢。也许是有人不想他到达平城吧?也许是北凉之间的政斗,又或者是想要杀人灭口。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我本就不是善权谋之人。” 贺穆兰摇了摇头。 “我得潜入风城去看看,如果没有人,我再做打算。之前我在风城时,向导们已经给我指引了最近绿洲的方向和前往的路径,不行我就去那边的绿洲休整,找到商队继续前往钦汗城。” 郑宗面对贺穆兰一直很软,他虽然知道这样不妥,可自己确实是个累赘,而贺穆兰对虎贲军遇到沙暴一事绝不会善罢甘休,只能忍着不安答应了会配合他。 所以到了这一天的傍晚,商队里的人正准备吃晚饭开始夜里的行程时,猛然听到护卫队里发出一声大喊:“那个被抓的马贼跑了!” 商队首领当初就不同意留下活口,是郑宗借口说担心前路上还有马贼,才留下他反复盘问的,其他马贼都被杀了,就这个被关在骆驼群里,绑在骆驼身上,原本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一听到马贼跑了,商队首领立刻带着人过去一看,只见骆驼腿上绑着的绳子已经被另一只骆驼咬断了,骆驼们无辜地看着他,搅动着自己的嘴唇。 骆驼很温顺,自然是不会啃绳子的,可郑宗在绳子上抹了盐水。在沙漠中行走,骆驼也需要大量的盐分补充,所以旁边围着的骆驼们闻到了盐的味道,纷纷来吸/允捆绑的绳子,嚼它,硬生生把绳子嚼断了。 郑宗是个很擅长利用一切优势的人,哪怕手上资源贫乏,也总有办法达到目的,他简直是做坏事的行家。 商队首领看到被骆驼咬断的绳子脸就黑了半截,连忙看向身边的郑宗和贺穆兰。是郑宗提议留下活口问清楚马贼的情况了,出现这种问题,按照商队的规矩,他必须要负责。 于是贺穆兰顺势很光棍的说:“这人不敢骑着骆驼跑,因为动静太大,所以必定没有跑太远,给我一匹骆驼,再给我些水和食物,我去把他追到,杀了再回来。” 郑宗翻译完了后接着补充道:“我们必须马上出发,如今他附近有同伴,说不定汇合了会反杀回来。” 这一下子形势就紧张起来,贺穆兰匆匆骑上商队里的骆驼,向商队问明他们接下来要走的方向、一下站要到达的绿洲名称,就带着足够两天食用的水和食物,朝着脚印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就是沙漠里的好处,只要跑的时间不久,又没有起风,脚印会一直在沙子里,就像是路标一样的显眼。 郑宗催着商队赶快出发,因为郑宗和十二个村民都留了下来,那商队首领也不疑有他,立刻启程往钦汗城的方向而去。 有马贼随时会追上复仇的危险,又有郑宗在队伍里不停催促和提醒,恐怕这个商队到达钦汗城的时间要大大的缩短。 就这样,贺穆兰骑着一匹骆驼不紧不慢地追赶着逃跑者的脚印,慢慢悠悠地朝着他的目的地而去。 天色已经黑了,辨别脚印也变得越来越困难,沙漠一到晚上就起风,贺穆兰不敢离得太远,又害怕被逃跑者注意到有人追踪,后来索性下了骆驼,只牵着骆驼在后面跟着。 逃跑者并没有慌不择路,一路目的十分精确地朝着北面而去,沙丘越往北越高,到最后已经有了半人高的地步。 随着这越来越熟悉的地形,贺穆兰的心中也升起了怪诞的感觉。 她想起了出事前的前一晚。 果不其然。 贺穆兰听到了那凄厉而尖锐的鸣沙声。 鸣沙地是一个非常古怪的地方,如果你扬起沙子或者在沙子上走动,鸣叫声就会更大,所以每一片地方的鸣叫声都是不一样的。 同样身处在鸣沙地里,也许这个沙丘上的声音柔和的像是有人在拨动琴弦,另一处有人践踏的沙丘就凄厉的像是指甲在刮玻璃。 贺穆兰听到尖锐声大起,就知道附近一定有不少人在,他们当初进入鸣沙地时之前,声音很小,可当使团进去之后,吵得人五心烦躁,只能疾跑着加速离开了那里。 沙风盗果然将这里当做接头的地方,或者这就是风城的前哨。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