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的战局都十分稳定,孟王后和沮渠菩提的王旗一举,立刻有无数人来附,源破羌将亲兵和鲜卑旧部混编到这些归顺之人军中,有了一支庞大的队伍,势如破竹的杀到了姑臧,大军压境。 高车虎贲一直率军在姑臧以北抵抗酒泉和敦煌来救驾的军队,借助姑臧北面的两座大山守住了天险,素和君和郑宗努力说服姑臧附近的部族、势力举族来附魏国,得到了大量的补给,再加上源破羌拥有的钱财和佛门鼎立的支持,支持一段时间也没问题。 但打仗不是拼这些就行了,很多时候,国运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北凉国运并未衰退,依旧有无数忠臣良将护国,甚至许多之前支持沮渠菩提的,因为他“引狼入室”的原因,反倒转而投向沮渠牧犍,和他一起誓死守城。 在这种情况下,唯有想办法混进城中,或是干脆杀了沮渠牧犍,才能釜底抽薪,一劳永逸。 所以源破羌就把脑筋动到了北凉的地道之中。 孟王后已经和魏国合作了,对于地道的事情也直言不讳。通过小世子的口,素和君他们都知道长明宫中的地道都是由孟王后保护的,中宫明面上的侍卫只有几百,其实每日在地道巡视的不知有多少,源破羌当时能安然进入东宫,他自己事后想想都捏一把冷汗。 若不是东宫的主人已经死去多年,沮渠蒙逊又常常出入东宫和大李氏幽会,说不得东宫地道里的侍卫不比中宫少。 孟王后知道要入地道自己躲不开,只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希望魏国能将沮渠菩提和沮渠白马保护好。一旦源破羌率领“反贼”队伍入了姑臧,狄叶飞又领着高车虎贲军在姑臧以北,保护沮渠菩提和白马的人手就不够了。 源破羌担心孟王后不会合作,所以留下了两千多人马保护沮渠菩提姐弟,加上素和君带着白鹭官和卢水胡们留守,总算是让孟王后放心了,同意引路。 孟王后身边的精锐都留给了菩提,只身带着几个心腹随着源破羌入了地道。源破羌也不敢小瞧长明宫的防守,地道不仅仅是通往长明宫的,还有通往内城和中诚的,一开始便带了六千人,准备分批进入不同的地方。 一切都很顺利,地道修建的不算宽敞,但却不封塞,源破羌先和孟王后将一千多士卒送往外城附近的出口,这才又折返回去,点了一千人缓缓进入地道,直往长明宫而去。 如今大军压境,姑臧城有用的人手都上了城墙,如果后宫里突然杀出来这么一支人马,生擒或杀了沮渠牧犍都有可能。 为了鼓舞士气,源破羌甚至亲自入了地道,就为了众人愿意跟随。 一路上,源破羌提防着北凉在地道里有埋伏,走的十分小心,每个路口都分兵打探一番才敢继续前进,就这样行了半日,到了一处极为狭小的地道,只能一个人弯腰走过,孟王后脸上也带出了喜色。 “到了,过了这里就是长明宫内。这地道狭小,正是为了摆脱追兵的。只要有一员猛将守在这里,哪怕后方有千军万马,也攻不进来!” 源破羌松了口气,派了几个武艺高强的守住入口,率先进入地道之中,孟王后个子很高,也低下身子钻进地道,后方一个跟一个,队伍也不知道拖了多长,就经过这个小口,足足就用了半个时辰。 进入宫中的地道,渐渐就宽了起来,但之前空气稀薄的情况却没有减轻多少,孟王后经常下来巡视,闭着眼睛都能走到,可是走着走着,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情况有些不对……”孟王后惊疑地开口,“我在地道里留了不少奴隶,哪怕我逃出去了,应该也有奴隶定期清理通道、更换油灯等等。可这段路这么黑,地上灰尘竟然这么厚……” 她踏了踏地,皱起眉头。 “如果地道里有人看守,我反倒不担心了,沮渠牧犍又不是笨蛋,一定不会漏掉地道,除非……” “不好了,不好了!王后,前面出口被堵起来了,推不开啊!”一个跟随孟王后的北凉宫人大叫着跑回来。 “不光是去中宫的,去尚衣局的也堵起来了!” 孟王后越想越心慌,当机立断:“沮渠牧健应该是没把握守住下面的地道,又或者是没心思也没人守,干脆把所有的出口全部封死了,我们得赶快离开……” “也许还有遗漏的呢?地道里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密道?” 源破羌不甘心地追问。 他好不容易离成功只有一步了,就让他这么回去,怎么能甘心? “我是不知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