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的人潮开始发愁。 早上还没有这么多的,白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些百姓毅然决然地抛弃故土南下逃难? 为了表示对前方将士的信心,拓跋晃和大臣们根本没有关闭四门,以免造成恐慌,但恐慌早就在人们心里了,就如花母所说,反正家在这里,就当出去走亲戚了,好了再回来。 平城外可能还因为田地在这里难离故土,平城内的百姓却没有这些顾忌。 “还没到时辰,为什么就关城门了!” 城门附近突然躁动了起来。 “不准关!按时辰来!” “就是就是!城楼的鼓还没有响呢!” “你是不是看我们人多所以不耐烦啊!” 城门下吵了起来,被推搡的快要发火的城门官“噌”的一下拔出了长刀:“上官说要关城门,我能不关?再上来推搡,我就当你们要造反了!” “造反?你吓唬我们是不是?我们不过是要出城!我们排了这么久了!” “我的孩子已经闷得快要晕过去了,让我们出去啊!” “现在还没关,我们冲过去!” “冲啊!让我们过去!” 她身上穿着将军的服饰,腰上佩着磐石,再加上战马越影比其他马都高出一个马身,许多已经出城的百姓都匆匆避开她去,让她得以逆着人流而入,就快到达城门之下。 拥挤的人潮终于失控,城门官甚至已经开始提刀用刀柄敲打强行冲城的百姓,但依旧还是有人驾着马车开始奔驰。 在人潮汹涌的地方任由马车奔驰是十分危险的,许多百姓避之不及,纷纷被那辆像是发疯一般的马车撞倒在地,有的人更是惨叫出声。 城门官们立刻提着自己的木仓矛等武器投掷了出去,贺穆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将自己的武器塞入车辕和车轴之中,活生生将疾驰的马车轮子卡住,然后大叫了起来: “都闪开闪开!别被撞了!闪开闪开!” 百姓们疯狂的往外涌,城门官们瞬间就被推倒了,手中的木杆一个倾斜,就像是触发了某种多米诺效应一般,整个马车突然摔倒。 “轰!” 一声巨响之后,马车的窗子里爬出一个全身华贵的妇人,惊声大叫了起来:“我的箱子!我的细软!来人啊,把我的东西搬出来!” “啊啊啊!我的孩子!” “我的相公啊!我相公被压在车下了!” 两声惨叫之后,妇人的啼哭声像是撕裂耳膜一般乍然响起,那从马车里爬出的妇人还在絮絮叨叨地指挥着家仆去搬开车门,见到许多百姓对她怒目而视,她也叫了起来: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要不是我赶时间出城,哪里需要和你们这些贱民在一起排着?还不给我闪开,你们是要抢东西吗?” 那妇人的马车前面坐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一个是马夫,一个是御手,马车倾倒时也掉了下来,此刻马上奔上前挡在那妇人的面前,拔出了腰上的短刀。 许多百姓都是没办法才南逃的贫寒之人,但凡有些势力和办法的都托庇到大户之家去了,见到这夫人的家仆拔了刀,顿时后退了几步,只有那两个家人被压倒了马车下的人家全部围在马车附近,拼命地对着马车下喊: “幺儿,你还好吗?” “相公,相公你怎么样!” “你们干什么!” 夫人尖叫着:“不会有人压倒下面了吧?天啊!要死人了多晦气!不会把我的车子弄脏吧!” “夫人你让让。”一个城门官咬着牙请求着:“我们的兄弟也被压下去了。” “我腿好像被压断了,小孩子没事,在我怀里呢!” 一个男人叫了起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