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伯嘱咐了几句,看孩子闷声应下,拄着拐杖慢慢走出门外,他摇摇头,转身去给几头牛拌草料。 曹富贵进了几次山,对笔架峰的前几重峰,不说了如指掌,对进山的路也算得上熟门熟路。顺着山脊背一路慢慢往上,再翻过卧牛背那块大石头,就到了上次他抓到黄麂的地方。 大黄如今跟着他翻山越岭,胆子又发育不少,这一路来,它被无良的富贵哥往嘴里塞了一块黄焖麂子肉,金色【1】飘过,只见一道黄影风一般四处乱蹿,眼泪直喷,鲜红的舌头都甩了出来,扑入溪涧灌了一肚子水,才夹着尾巴蔫蔫跑回来。 富贵哥还在那里扬声赞叹,金字加效,果然不同一般,狗子都飙出豹子的速度来了。 大年初一上山,北风那叫一个料峭,深山野林,见不到半个影,连鸟叫都无一声,他只听得到自己和狗子六条腿踩在枯草柴枝上,发出簌簌声响。 此时此景,他都忍不住想吟诗一首: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辛苦上山来,只为乡邻肚! 曹富贵摇头晃脑,对自己的文才和德行感叹不已,可惜身边只有一条不识诗文的狗子,对狗吟诗,风雅全无。 因为有炼庐空间为后盾,随时可以休息、躲藏和补给,富贵哥打猎与一般猎人全然不同,既不讲究追踪寻迹——短短时日他也没处学去,不讲究守坑待兔,更不强求武器加成,顶顶讲究的就是一个不要迷路。 至于猎物,阿奶讲的封神榜故事里有一句话相当应景——此物与我有缘! 能瞎了眼与他一头撞上,那就是与他有缘,合该扒皮拆骨,红烧黄焖。 吭哧吭哧与大黄一道走了半日,今日居然和野兽们没什么缘分,别说鹿麂野猪,连野鸡兔子都没遇见半只,当真是见了鬼了。 走了半日,走得汗水透背,曹富贵就找了一处岩石歇脚,半靠在斜斜的山壁上,几棵冬日常青的灌木簇拥在一旁,遮挡住呼啸的北风。 不到要紧时刻,他尽量不动用精神力进炼庐,免得万一撞上什么大家伙,精神力不够用,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大黄倚在他身边趴了下来,曹富贵顺手往它嘴里塞了块肉干,狗子眯起眼,正惬意地大嚼,突地耳朵一竖,蹿了起来,对着林中某处高声吠叫。 “嘘!安静,跟我过去看看。” 曹富贵警惕起来,立刻站起,捏着拳头悄悄朝那个方向前行,凝神作好准备,随时施展收物大法。要么干得过,就收猎物;要么很难搞,那就收起自己和大黄,躲为上策。 灌木丛一阵晃动,传来几声轻响,看样子不是什么大家伙。 大黄精神顿时振奋,汪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