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康道:“我听说洛阳县县令出缺,就让凤举去吧。洛阳不远,我想他们了,还可以去瞧瞧。” 终归还是不能完全放手,卫仲彦一笑:“等我和凤举商议一下。” 萧漠听了此议,既意外又高兴,做亲民官是他早有的愿望,他那几年游历,也没有去过东都,早就心慕洛阳的古都风采了。再则洛阳有运河之便,繁华完全不输京城,也不担心嘉桐和孩子受苦,且相距京师仅六百里,往来便利,真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此事就这样商定,四月里任命下来,萧漠就跟嘉桐收拾好了东西,往洛阳赴任。 卢青璘原就是做了多年外官,萧漠在刺史府长大,也很清楚一地父母官需要做什么,幕僚等事更是有卫仲彦和卢青璘帮忙安排,所以他们到了洛阳接手事务,并没费什么功夫。 至于生活方面,因是住的县衙,也没什么需要嘉桐特别操心的。他们就一家三口,仆从也并没带太多,所以安置起来很是简单。 夫妇二人住了正房,将儿子安置在西面内室里,贴身侍女住了西厢,其余人等入住下人房,便就安顿好了。 只是洛阳城里还有河南府少尹等长官在,却是需要去拜会一下的。河南府尹例由亲王遥领,少尹行的便是府尹之责。另外县衙属官等人,也是需要表示亲善的。 另一方面,嘉桐身为郡主,又是大长公主和丞相的女儿,想巴结她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小夫妻刚到洛阳,就被各种应酬缠上了。 等到嘉桐从各种接风洗尘、赏花游湖宴中解脱出来的时候,已到了一年中最热的时光。她借口中暑,闭门谢客,留在家里好好陪儿子。 小萧倓虽还不到会走的时候,却已经十分活泼好动,整天爬来爬去,恨不得把他能够到的一切箱子和抽屉都打开,再将里面的东西翻个底朝天。 嘉桐也由着他,只把他能够到的箱子和抽屉里放上些柔软不易碎的,免得割破他的手。天气热的时候,还会抱着他去临水的亭子里,铺一地毡毯,让他在地上随便爬。 萧漠忙完公事回来,找到凉亭的时候,就发现嘉桐正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朵刚采来的荷花,逗着毡毯另一端的儿子爬过来。 那荷花红艳夺目,正是小孩子最喜欢的,萧倓便手脚并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到了嘉桐脚下,伸手去够那朵荷花。 嘉桐将花给他,抬头看见了萧漠,就对儿子说:“阿倓快去,把花儿送到你阿爹那儿。” 萧倓转头看见萧漠,立刻笑弯了眼睛,冲着萧漠举起那朵花。 萧漠便走过去抱起儿子亲了一口,问他:“花儿好不好看?” 萧倓:“呜啊啊啊呜啊……”他口里叽里咕噜了一长串,口水都流出来了,也没人能听懂。 “他说,这花没有阿爹好看。”嘉桐站起身,不负责任的翻译道。 萧漠却安然受之:“那是自然了!”接着又亲了儿子一口。 萧倓:“啦啊呜啦……” 夫妻两人一边陪着儿子玩耍,一边说闲话:“陈司马家送了帖子来,说是下月嫁女,邀我去赴宴。” 萧漠听说微微蹙眉,却只说:“你若是在家里闷了,便去瞧瞧热闹也好。” “谁稀罕瞧她们的热闹了?陈家这位娘子最是长舌。”嘉桐哼哼两声,“我是想跟你说,你若是不想去,咱们就选了那一日带阿倓出游。” 洛阳是陪都,洛阳县令便与长安、万年两县一样,位在正五品,萧漠从从八品左拾遗,一跃而到正五品,又是空降到洛阳的,怎不引得洛阳一地官员们议论。 尤其是司马别驾这样的佐贰官,平日难见政绩,若无家世背景,想升迁简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