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挤丢了?”钟艾倏尔面露惊讶。 季凡泽身上那件法式衬衫的扣子随意解开两颗,平直的锁骨隐约浮现,唯独不见她之前还拿来说事儿的那枚矜贵领针。 “没丢,是我摘掉了。”他淡淡地回道。 “……哦。”钟艾顿时了然。 呵呵,他要是再戴着领针挤地铁,就更像傻逼了吧。 列车平缓前行,轻微的颠簸晃动中,两人的身体被越挤越近,时不时彼此碰触。那些不轻不重的撞击,仿佛是一道道小小的电流,刮过钟艾的身体,明明不疼不痒,可不免令她头皮发麻。 她深吸口气,才把那些乱七八糟的错觉统统拂去,将头脑扯回工作模式。 由于暴露疗法对病人的身心冲击较大,心理医生都会小心慎用,钟艾自然不该怠慢季凡泽这位病号,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是否出现流汗、脸红和局促不安等发病前兆。 “你流汗了。”钟艾拧起眉毛。 “嗯。”季凡泽并未否认,他觉得有点燥热。 “你的呼吸开始急促了。” “嗯。”他和她贴得太近了。 “你的脸也红了。” “嗯。”她的碎发被出风口的风吹到他脖子上了,刺刺痒痒的,挠心。 钟艾小脸一沉,果断地攥住季凡泽的手腕,“走,你赶紧跟我下车。”她必须赶在病人发病前,把他带离车厢。 季凡泽被她拽到月台上,脸上只剩下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钟医生,你也流汗、脸红了……是不是你也要发病了?” 他低沉的磁性嗓音就这么穿透嘈杂的空气,直击钟艾的耳膜。她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有吗?”她的眸光不自然地闪了闪。 “……有。” 哪知不待两人的声音落下,站台上的人群陡然出现一片骚乱。 钟艾偏头一看,就瞅见不远处很快有人围成一个圈,紧跟着有求救声传出来:“先别动,别动!这里有医生吗?有吗?有吗?” “我去看看。”情急之下,钟艾也顾不得季凡泽这位随时会“发病”的病人了,她丢下这么句,便健步冲过去。 她拨开人群,嘴里喊道:“请让一让。我是医生,怎么了?” 迟疑片刻,季凡泽也大步流星跟了上去。 围观者赶紧侧了侧身,给两人让出条路,“有人突然晕倒了。” 可不是么,一位妙龄女子侧身倒在地上,散落的长发遮住了她的面容。有个女士手袋扔在一边,零碎的物品从里面掉落出来,像是她要从包里掏什么,却还没找到就晕了过去。 “应该是低血糖昏厥。”钟艾轻声说了句。 围观的人群还在奇怪她是怎么看出来的,钟艾已经弯下腰,麻溜地捡起女子的手袋,从里面翻出来一板巧克力。 “还真是低血糖啊,随身带着吃的呢。”大家恍然大悟,看向钟艾的眼神不由透出点赞赏。 钟艾一心救人,无暇顾及左右,她朝人群里的某位勾了勾手指,“杜先生,你过来帮我一下,把她扶起来。” ……杜先生? 应该是叫他吧。 季凡泽在原地僵了半秒,才晃着大长腿走过去。他俯下`身,托起那女人的背,把她的上身扶直了一些。这貌似是他今天第二次管闲事了。 女人长发及肩,发梢被汗水渍在脸上。钟艾蹲在她身边,拨开她的发丝,一张面色苍白的脸露出来。钟艾随意地投去一瞥,只匆匆掠过那张脸,她便伸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