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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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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终于结束了。

    回谢家宅邸的路上,谢十七郎坐在马车的另一边,他倚靠在车壁上,唇色微微发白。施瑶默不作声地在车上找出了干净的布料长条,和一壶温水。

    幸好之前谢十七郎受了伤,马车里有准备这些用具,不然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去哪儿寻找这些东西。

    她直接欺身上前,脱了谢十七郎的衣裳。

    谢十七郎被脱习惯了,睁开眼时一点诧异也没有。

    白色的布料长条早已染成鲜红的颜色,可谓触目心惊,伤口比之前更严重了。

    “我伤势没有痊愈一事,不能让王家知道。”

    施瑶微怔,这好像是第一次谢十七郎会主动向她解释。她拿出帕子,沾湿了水,小心翼翼地擦着多余的血迹。她轻声道:“阿瑶明白,不会告诉任何人。”

    “王家和巫族盯着我,若他们知道我伤势没有痊愈,恐怕会有所行动。”

    施瑶说道:“王家欺人太甚,即便知道郎主伤势刚好,可还不停地向郎主灌酒,分明是不安好心呀。”

    谢十七郎淡道:“不安好心是要付出代价的。”

    施瑶此时已经包扎好了伤口,听到此话不由一愣,问:“代价?”

    马车忽然颠簸了下。

    本就离谢十七郎极近的施瑶冷不丁的扑在了他的怀里,上齿重重地磕上了谢十七郎的唇,留下了一道极浅的伤口。施瑶在宴上喝了好几杯烈酒,嘴中满满的酒气。

    这于谢十七郎而言本该会嫌弃到极点的。

    可唇上的柔软袭来,那难闻的酒气似乎也不是无法忍受。

    ☆、第6章 .5|

    回了谢府后,从曼扶着施瑶下马车。

    闻到那一身酒气后,见到施瑶脸颊上的绯红时也不惊讶了,只当她是喝多了酒。施瑶低垂着头与谢十七郎施了一礼,随后迅速与从曼回了自己的房间。

    从曼打了水进来,诧异地道:“姑娘您的脸怎么还这么红?可是酒还未醒?”

    说话间,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何人?”

    “小人奉郎主之命,给姑娘送醒酒汤来了。”

    从曼接了醒酒汤,转身回房,搁下汤碗后,却见施瑶对着铜镜发怔。从曼不由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您可有哪儿不适?要不要唤个巫……大夫来瞧瞧?”

    如今整个谢府都响应谢十七郎的号召,不再唤巫医,统一称之为大夫。不过命令初始,难免有些不习惯。

    施瑶道:“不必,你退下吧。”

    “是。”

    .

    施瑶夜里做了个梦。

    她梦见自己坐在一辆马车里,车声辘辘,掀帘一看,驭夫是个陌生人,长得凶神恶煞,逼迫她退回车内。施瑶大惊失色,正不知所措时,一道箭羽从天而降射杀了驭夫。车帘一掀,露出了谢十七郎的脸。他一句话也没说,直接亲上她的唇。两人在车中缠绵悱恻,唇齿交融。

    “啊……”

    施瑶被惊醒。

    她猛然坐起,眼睛瞪得老大。

    周遭漆黑一片,显然还是半夜。一想到自个儿做了那么羞人的梦,施瑶一时半会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要再次歇下,却毫无睡意,她辗转反侧了许久,直到天色渐白时才有了睡意。

    施瑶没起来,从曼也不敢打扰,尤其身处高门大户中,从曼事事都得小心翼翼。

    谢十七郎所住的院落中仆役小童们训练有素,行路时步履极轻,半点声音也没有。即便过了辰时,院落里还是静悄悄的。正因为如此,施瑶未被惊醒,直到日上三竿,将近午饭点时才醒来了。

    她唤了从曼进来,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问道:“什么时辰了?”

    从曼回道:“快到午时了。”

    施瑶一愣,道:“都这个点了,郎主可有寻我?”

    从曼道:“郎主一早便入了宫,只吩咐了让人莫要扰了姑娘。奴婢进来了两次,见姑娘睡得沉,也不敢叫醒姑娘。”

    听到此话,施瑶说道:“罢了,横竖也没事,打水进来吧。”

    从曼应声。

    施瑶洗漱更衣后,又用了午饭,还去谢十七郎的小书阁里挑了几本书册,正准备好好地看书时,有一小童匆匆而来,递来一张花笺。

    施瑶一看,不由懊恼地一拍脑袋。

    她到了燕阳城后,闲王便让人送来了请帖,邀她翌日游燕阳。她当时心里头还高兴着呢。可没想到夜里谢十七郎会叫她陪宴,又做了那么奇怪的梦,如此一来,她竟是忘记了闲王的邀约!

    闲王约的时间是辰时一刻,如今晌午已过,她竟是迟了足足两个时辰!

    施瑶连忙问:“送花笺的人还说了什么?”

    小童道:“只说改日再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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