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不少肉。以往谢十七郎吃得极其清淡,一顿饭里只有一道菜是有肉的,而今晚只有一道菜才是素的。 她施了一礼后,在谢十七郎的附近坐下。 谢十七郎一整日肚子里都没进东西,此时无暇与施瑶说话。尽管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可他依旧吃得很慢。待他吃完后,看向施瑶时,发现她撑着下颚,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他。 施瑶扑哧一声,笑道:“郎主的下巴有饭粒。” 谢十七郎平静地说:“没有。” 施瑶好奇地道:“郎主都没见不到,为何就能如此确认呢?” 谢十七郎说:“我从不会弄到下巴上。” 真是自信呀。施瑶摸摸鼻子,说道:“阿瑶只是与郎主在开玩笑,还请郎主莫要放在心上。”见下人已经撤走了桌案上的碗碟,施瑶进入正题,说道:“不知郎主夜里传见阿瑶是所为何事?” 谢十七郎吃得有些撑。 他起身,说道:“与我出去走走消食。” 施瑶从善如流。 这是施瑶第一回走出谢十七郎的院落,在谢家宅邸里闲逛。谢十七郎走向了梅园,慢慢地踱着步。谢十七郎不说话,施瑶也没有开口。她四处打量着,梅树的枝桠光秃秃的,并未到开花的时节。不过若是到了开花时节,这儿梅树多如繁星,想必景致会很是壮观。 谢十七郎忽道:“待冬至一到,梅园的花也该开了。” 他徐徐转身,对施瑶道:“我今日在陛下面前提起了你,如无意外皇长孙一立,你便能摆脱此时的身份。只不过认你为义女之事,族中人颇有微词。” 施瑶感激地道:“能摆脱现在的罪名,阿瑶已经心满意足。即便不能成为谢氏一族的义女,阿瑶也不会伤感。”此乃这些天她听到最好的消息了,施瑶跪下来,行了重礼。 天气寒凉,跪在地上时,寒气席卷而来。 可施瑶一点儿也不在乎,她高兴得眉眼间充满了笑意:“多谢郎主。” 谢十七郎忽然道:“天牢重地,非常人能进。阿盛四处打听,已然引起他人注意。” 施瑶微微咬唇,眸色不由黯然。 “……是,阿瑶明白。” 年关将至,她格外思念亲人,她给母亲和族中姐妹寄了许多家书。然而,对于同处一城的父亲却无可奈何。天牢重地,又岂是她能进去的?莫说见面,连送信也不能。身为朝廷一等重犯,天牢里重兵把守,一层又一层,进去的苍蝇出来时都是染血的。 . 施瑶回了厢房后,阿盛也过来了。 他问:“姑娘,皇宫门口的侍卫都已经认得我了,小人还需要继续打听吗?” 施瑶摇首:“不,目的已经达到了,明日不用再去。” ☆、第6章 .12| 那一日谢十七郎与施瑶说后,施瑶再也没有离开过谢家宅邸。每日便在屋里看书,偶尔在谢十七郎不在的时候会在院落里四周走走,伸展筋骨。而冬至越近,谢十七郎便越忙,打从那一日之后,施瑶就没跟谢十七郎说上过话。 不过谢十七郎不传召她,她也不曾主动去找谢十七郎。 从曼只觉自己姑娘入了冬后,越发沉默了,好像从红花湖那一次被掳走之后就开始如此了。她原以为那一事在姑娘心里落下了心里阴影,但听姑娘的言辞也不像是有阴影,提起红花湖,语气和神态是平静,半点波澜也没有。 从曼不解,可也不敢多问,只好尽心尽力地侍候施瑶。 离冬至还有五日的时候,闲王送来了拜帖。从曼兴高采烈地捧来,想着以往姑娘见到闲王便眉眼带笑的,兴许与闲王见一见,会不那么沉默。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姑娘看了拜帖一眼,又沉默了许久,然后轻声说:“你便说我感染了风寒,不宜出门。” 从曼愣住了,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