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上面符号像是巫族的文字,便献给了巫族,那人得到了巨大的奖赏。 彼时她偶然路经,听到那人向周围的人吹嘘,说是见到了大贵人,巫族族长,因为喜欢他的献礼,赐给他许多金银珠宝,三辈子也用不光的财富。 后来她又听说,巫族族长命人将挖出残片的山翻了一遍,可惜没有找到其他东西,只好作罢。 施瑶记得这事情发生在数月之后,她要想引得巫族族长的注意,必须先投其所好。她当时让方槐与皇帝说了,也只有皇帝才有这样的本事,不到五日便给她送来了上古古卷,虽然也是残卷的,但比起梦中的残片,这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想来并无人知道巫族族长在找这样的古卷,她如今也是投机取巧了。 不过能引得巫族族长的重视,接下来的计划才好进行。 . 她贪了几杯,只觉微醺,趁众人还沉浸在丝竹弦乐中,她悄悄起身去外头吹风醒酒。巫族的宅邸与寻常人家的宅邸有些不一样,它没有江南的小桥流水,亦没有燕阳的庄重高华,反而给人一种寺庙的感觉,但又不是寺庙,有巫族特有的风格。 长廊上垂挂的竹帘挂着婴儿巴掌大的鬼头面具,有风拂来,面具下的青铜铃铛发出奇异的声响。 酒醒了几分。 她伸手触摸铃铛,蓦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莫动。” 她微微一怔,侧首望去。 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抹竹青人影,手中拎着一把玉扇,含着笑意看她,正是她许久未见的闲王。 施瑶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在她确认自己不喜欢闲王后,她已经很久没想过闲王了,甚至连梦中也不曾见过他。原来曾经在心上徘徊再久的人,时间一过,便如指间沙消磨得连渣滓都不剩。 闲王说:“这里的青铜铃铛是为了挡住鬼头面具的煞气,动了容易招惹煞气,久缠病榻。” 施瑶头一回听见这样的说话,只觉新奇,微微欠身。 “阿鹭拜见闲王。” 闲王温和一笑:“你知道我?” 施瑶说道:“方才听身旁的贵女所言,刚刚多谢王爷提醒。” 她福身一礼。 闲王说道:“不必挂怀,方姑娘是出来醒酒的吧?正巧我也是,此处有风声,铃铛声,声声入耳,多站一会,酒也醒了几分。没想到方姑娘也找到了这个地方。” 施瑶说:“阿鹭只是随便走走,也不曾料到如此凑巧。” 闲王摇开折扇,又笑说:“姑娘可是曾经见过我?” 施瑶心中一惊,只觉闲王不动声色之间疑似试探。 方鹭十二岁后便得了重病,从未离开过方家。以前从未得病,可方家管教甚严,能离开府邸的日子极少。而方家跟施家不一样,施家当时好歹是皇帝身边的宠臣,能入宫参加宴会,可方家的一家之主也不过是个小官,是没资格参加宴会的,更别说携带家属了。如此一来,莫说闲王,连男人方鹭都不可能见到。 她轻笑一声。 “王爷说笑了,阿鹭打小与病榻缠绵,鲜少离开方家,又怎会见过王爷?此番多得鬼神庇佑,阿鹭才能这番造化。” 闲王道:“能得鬼神庇佑的人不多,方姑娘能有此造化,还望珍之惜之。”说罢,一摇玉扇,也不与施瑶多说,对她浅浅一笑,渐渐离去。 长廊上又只剩下施瑶一人。 她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冷不丁的,只觉如芒在背,迅速转身,竟是见到了谢十七郎。她心中咯噔了一下,倒也没忘记行礼,说了声:“阿鹭拜见墨城王。” 她不由有些紧张。 闲王未必能认得出她,可谢十七郎却不一定了。不过转眼一想,施瑶又安心下来,她易容了,声音也做了改变,莫说谢十七郎,她见到铜镜里的自己也常常觉得那不是自己,而是真正的方家五姑娘了。 她心中稍微放心,镇定地道:“阿鹭告退。” 谢十七郎道:“且慢。”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