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声,放开她的手腕,将她轻轻往后一推,她便从自己身前退了出去。 她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抬起头,惊讶地也望着他。在记忆中,他从未如此对待过自己。 看着她愕然的面庞,他冷着脸,咬牙笑道:“齐玉湮,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凭什么以为自己一定会得宠?” 听他如此说,齐玉湮面色一白,抿着嘴,呆呆地望着他。 “你做这么多事,不就是不想受宠吗?”他冷笑:“既然这样,朕也不勉强你,朕如你所愿便是!” 说完,他冷冷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迈步大步便向屋外走去。 背影是从未有过的绝决。 看着他的背影,她的眼泪一下便滚掉下来。她不是不想要他的宠爱,她只是不敢要。她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但她不敢用自己家人的生命来赌这一把。 前一世,你负了我。这一世,就让我负你吧! 想到这里,她将眼睛轻轻闭上,任由泪水在自己脸上肆虐。 见李璟离开后,竹韵忙进了屋来,看着无声音哭泣着的齐玉湮,她脸色陡然一变。竹韵上前轻轻推了推她,轻声问道:“贵人,皇上说什么了?” 齐玉湮慢慢收起眼泪,擦了擦脸,说道:“他,他没说什么?” “皇上是不是很生气?”竹韵小心地问道。 生气?齐玉湮苦笑一声:“他应该是很生气吧。” “他没怪罪贵人?”竹韵又问道。 她默了一下。虽然他很生气,倒真没说过要降罪的话。她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听到这里,竹韵松了一口气,说道:“贵人这么骗皇上,他都没治你的罪,看来他对贵人还是有几分情意的。” 他对她,还有情意吗?想到他那绝决的背影,她心里却没有竹韵那么自信。 李璟走了没多久,梅香便被放回来了,脸上的药膏早已经被洗净。据她所说,李璟并未为难她。齐玉湮见梅香回来,心才完全放了下来。 这一夜,对齐玉湮来说,注定是个难眠之夜。 次日一早,竹韵便给齐玉湮带了一个消息。 昨天李璟从昭纯宫离开之后,便招了梁紫云侍寝,今日一早,便晋封她为贵仪。 听到这个消息后,齐玉湮的头一时有些发懵。呆了半晌,她才回过神来。 说不难受,是假的。毕竟她对他,前世的情意并无半分虚假。 如今,他招梁紫云侍寝,难道这就是他昨日所说的如自己所愿?自己不愿受宠,他便去宠别的女人? 想到这里,齐玉湮心底一片哀伤。鼻子一酸,眼泪便掉了下来。 看着齐玉湮伤心的模样,竹韵忙劝道:“贵人,你也别伤心了,只要你跟皇上服个软,皇上一定会消气的。” 齐玉湮摇了摇头,抬头望着竹韵,浅笑道:“我没事,这样,也挺好的。” 既然自己不想与他在一起,他为什么不能跟其他的女子在一起呢?他是皇帝,不可能为谁停留的。 竹韵见齐玉湮态度依然坚决,叹了一口气,也不多说了。 过了几日,又有消息传了来。 皇帝又招了嫔妃侍寝,这一次他宠幸的人,是潘莠君。 齐玉湮听见的时候,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可以忍受李璟宠幸罗巧儿,甚至忍受他宠幸梁紫云,可就万万接受不了他宠幸潘莠君。 她无法忘记,前世潘莠君设计陷害自己与钟毓有染,害自己被废不说,她的父亲更害了自己全家,连自己视若生命的暄儿也未能幸免。虽然这一世的潘莠君,还未对她做过龌龊之事,但她心里对这个心肠歹毒的女子,仍然充满了深深的恨意。 可是,现在的她,对潘莠君受宠一事毫无说话的余地。年初所选的四个嫔妃,除了她,其余三人都已经受宠。在众人眼中,她只不过是一个不受皇帝喜爱的冷妃而已。 看着齐玉湮的面色苍白,身体轻轻颤抖。竹韵知她心中难受,便上前劝道:“贵人,虽然现在皇上的嫔妃中,只有你未能侍寝,但凭皇上对你的情意不会比她们少,只要你主动向皇上示好,皇上一定会……” 未等竹韵将话说完,齐玉湮便摇了摇头:“竹韵,我上次就说过,这样挺好的。”她m.dglhTOyotA.com